甄嬸,王樹根,怎么這倆人都這般看她?
難不成她堂堂趙家的大小姐還會賴了農民的工錢不成?
豈有此理!
看來以后要多給自己樹立威信,不然到時候莊園一旦壯大,這些底下的人管都管不了。
…
還沒等到第二天,僻靜的老莊園便迎來了客人。
“大小姐二小姐,你們這可把老奴想死了。”
不得不說趙飛燕很是欣喜,娘親這么信任自己,居然把她身邊最為親近的嬤嬤都給送來了這里。
何德甚至比自己更興奮,拉著陳嬤嬤的手半天不放開,嬤嬤來了,好吃的必定少不了。
加上她十歲之前都是陳嬤嬤跟著的,感情自是深厚。
“陳嬤嬤,娘親怎么把你給遣了來?”
一個多月不見,兩位小姐都瘦了一大圈,不說夫人,哪怕是陳嬤嬤見了,也是心疼得不得了。
“我的好小姐喲,看看,又瘦又黑。哪個夭壽的不給你們吃喝,還逼迫你們下地干重活,把我的小姐折磨成這樣,不行,回頭回去我指定得告訴夫人,讓夫人給二位小姐做主。”
一手牽著一個,站在中間的陳嬤嬤眼睛卻是緊盯著屋里頭唯一的一個外人,甄嬤。
就差沒指名道姓的說趙飛燕兩姐妹就是被她給折磨成那樣的。
甄嬸肯定認識林想容身邊的這位貼身嬤嬤,雖然知道正室現在風頭不再,但畢竟人家現在名頭上還擔著正室夫人的稱謂。
只要她想,處置她這么個無足輕重的下人那是小事一樁。
“哎呦,陳媽媽那可是冤枉了老奴了。兩位小姐都是千金之驅,以我這粗使婆子的賤格,可怎么敢折磨兩位小主。”
“不信,不信陳媽媽您問問兩位小姐,這下地干活都是大小姐同意了,我這才敢安排的,不然你就是借老奴一百個膽,老奴也不敢逼迫她們干泥腿子的活呀!”
甄嬸跪倒在地,雙眼不停的朝趙飛燕兩姐妹的方向掃來,那意思是讓趙飛燕給她證明,自己確實沒有逼迫她們。
看妹妹幸災樂禍的眼神,趙飛燕不覺好笑。
何德她對自己這段時間讓她當泥腿子的事意見頗大嘛!
看看,這都遷怒上了。
不過這確實也不關甄嬸的事。
自己討厭她只是因為她是李姨娘那邊的人。
這個奴才的某些行徑雖確實讓她討厭,但實際上自己跟何德也沒有因為她遭遇到什么實質性的傷害。
不過她到是可以借此機會讓她滾回東洲城去。
“陳嬤嬤,雖然甄嬸確實沒有逼迫我們下地干活,但卻是十天才給我們燒一頓肉吃。你也知道干活本就不是我們的專長,我跟何德天天下地干活這么累,干完活回來了還不能吃一頓飽飯,你看把何德這小臉瘦的,簡直都瘦脫相了。”
趙飛燕抬起妹妹仍舊胖乎乎的圓臉,昧著良心說瞎話。
雖不滿意姐姐摸她臉趁機揩油,也不知道趙飛燕這么做的目的,但趙何德仍是非常配合一母同胞的姐姐演戲。
“就是,就是。”
“陳嬤嬤,我這天天干活回來,每天睡覺前都是餓著肚子入睡的。早上起來喝碗稀飯就又要被趕下地里頭干活了。每當午夜夢回醒來,我都無比懷念陳嬤嬤你給我鹵的豬頭肉,醬肘子,娘親給我做的東坡肉,紅燒獅子頭,嗚嗚…我好想家,好想爹爹娘親,我想回東洲城。”
看著妹妹唱作俱佳的表演,趙飛燕表示很滿意。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以為只是配合她演戲的妹妹哭著說著便演變成嚎啕大哭,這黃河水居然一發不可收拾,泄提了。
這…
甄嬸:!!!!
本以為兩位小姐能給自己證明,結果二小姐“發自肺腑”的這一哭,她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