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藺疏碧走在藺疏錦的左手邊,她手持搖扇,傲氣闊步的模樣,仿似她才是這將軍府的嫡姑娘,“姐姐,你說姨母這次來能為什么呢?”
藺疏錦未作聲,卻依然堵不住一旁傾訴欲強烈的女子的嘴,
“剛剛姨母身邊可站著一名男子,什么事情能讓姨母這般折騰半月余,遠赴京城也不辭辛苦,除了攀附母族的權貴,妹妹實在想不出了。”
“你的那點腦子也就只夠想這些。”
藺疏碧伸出食指指著藺疏錦,“你...”
又看了看前邊一大幫子人,爹爹最重視名望,斷不可在此時挑起爭端。
恨恨的收回手臂。
暗諷道,“是,我是不如姐姐思慮周全,可這家族興旺,就容易旁生枝節,反正女子高嫁低嫁總是要嫁的,嫁給外氏,倒不如族內通婚,彼此也好相互扶持。”
“現如今我們三個姊妹中,也只有姐姐適婚配,妹妹這是擔心你才提點你,”偏頭揶了她一眼,“哎,好心當作驢肝肺。”
上一世在她成婚之前并沒有出現過這個姨母,也沒有什么事宜商討,但是官家想要她與葉容宵成婚卻是不容置疑的,藺道遠忠心耿耿,必然不會違反官家心意。
所以不管是姨母想要近親或是攀附,人選都不會是她。
藺疏錦看著還被蒙在鼓里的某人,巴巴望著看她的笑話,不免提點兩句,“妹妹有這個閑心倒不如多多操心自己的婚事。”
藺疏碧眼珠一轉,搖著蒲扇便再未開口。
內心兀自冷笑,待你婚事已定,看你還能這般云淡風輕,嫁去汴京,她這一輩子都能把她踩在腳底。
膳堂內,眾人徐徐而至,桌上早已擺滿了玉盤珍饈,樣樣色香味俱全,煙霧繚繞中,四個長輩端坐在圓桌首位。
藺沐晨對著走上前來的人招了招手,轉頭笑盈盈對著餐桌上三位娘子介紹,“這是我家二哥哥的侄子左祁,這次前來也是為了參加科舉考試,想著已經到了省試,汴京到底是不如京城,有名望的夫子大多歸隱山林,剩下的參差不齊,也不好從中挑選,這才來叨擾哥哥嫂嫂。”
在呂覃還未出聲時,齊姬云率自接過話來,“哪里的話,將軍和左家本就是同氣連枝,自家人還談何幫不相幫,趕明就送到應天書府的解學究那里,你可知現如今宮里太子的師傅都曾是這解學究的弟子。”
說是這樣說,可那解學究是什么樣的大人物,京城多少名門貴子,豈是看上這窮鄉僻壤出來的窮小子,到時候只需說一句“那解學究眼光高,沒看上你家侄子”。
既能讓藺沐晨臉上掛不住,也便草草將這件事給打發了。
月姨娘只端坐著,見那人如孔雀開屏般無時無地不在顯擺著,也沒見著人是對著大娘子說的,她往前湊什么熱鬧。
接踵而至的是那跟在一旁的灰衣常服男子,拱手一禮道,“晚輩見過各位長輩。”
藺疏碧嗤鼻,方才瞧著遠了些,現下近看,模樣也不怎么好,和她的陸哥哥相比,差遠了。
“看著年齡不大,尚有婚配否?”齊姬云抬手讓他起身,隨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