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被溫柔抓住,花俏身體一下子變得僵硬,動彈無能。
沈重似乎沒有發現她的僵硬,神色如常,用抹了乳膏的手指輕輕在她的臉上涂抹、打圈、按摩加快吸收。
花俏漸漸地放松了下來,她這才悄悄看了一眼沈重,見沈重表情認真而專注,好似在寫作業一樣,沒有其他雜念,她更是松了一口氣。
是她想多了,人家沈重可沒想多。
這時她才感受到臉頰上被沈重抹過的地方清涼而舒服,原來他是要給自己抹藥啊,這藥的味道真好聞,好像也很有效果,之前隱隱的疼痛在消失。
看沈重的動作不輕不重,好似在對待一件珍品需要小心翼翼,她不由得想起昨晚花有剛打自己時的樣子。
她一時竟有些心酸,自己的爸爸如仇人一樣待她,而一個外人卻如對待珍寶一樣給她抹藥。
沈重一直在關注著花俏的細微,見她放松下來自己也心里舒了口氣,此時見她竟然紅了眼睛,就不由得著了慌。
“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他停下來問道。
花俏趕緊搖搖頭,笑道:“不是,不是,謝謝你,我現在已經不覺得疼了。”
聽她說不疼,且臉上淺淺的掌印也幾乎不見,沈重便收回了手,他平靜地擦了手,把瓷瓶又蓋好,這才坐定再次看向花俏。
花俏心里思緒翻騰,心想沈重怎么會知道自己的臉被打了?所以突然帶她來這里就是為了上藥吧。
只聽沈重溫和地問道:“是誰動的手?”
他的聲音溫醇又讓人安心,蠱惑著花俏的心神,讓她忍不住想要傾訴。
可她的理智告訴自己,這是自己的私事,不應該拿來告訴沈重,而且她覺得被自己的爸爸甩巴掌有點兒丟人,說不定沈重還會以為是她太不聽話,所以才會引得家長教訓。
“是我不小心,昨晚睡覺的時候沒有關好紗窗,進了蚊子......”在沈重平靜的注視下,花俏越說聲音越低,頭也低了下去,到后面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沈重也不惱,不疾不徐地說:“你要是不告訴我,那我就自己去查了。”
語氣十分地堅定。
花俏還在猶豫,她問:“你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她的臉被打了?是星月說的嗎?
可是星月一向不太喜歡沈重,應該不會跑去告訴沈重,不過星月可能會去找周舫說這事兒,周舫知道沈重肯定也會知道。
聽了她的問題,沈重不答,只是看著她,十分固執地在等待她的答案。
花俏嘆口氣,有些黯然地說:“是我爸。”
沈重眼里閃過陰霾,他沉默了幾秒后,說:“下次要保護好自己,不要再被他打。”
花俏聽話地點點頭,這次太過突然,她也沒想過花有剛會動手,不會再有下次了。
不過......
她突然看向沈重,吃驚地問:“你......你怎么不問問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所以我爸才發火要教訓我?”
怎么什么都不問,就直接讓她注意自我保護,聽著怎么那么地讓人窩心呢。
沈重有些低沉地說:“你這么好,自然是錯在打你的人。”
他想給花有剛一些教訓,敢打花俏,即便他是花俏的爸爸也不行!
之前他暗地里有調查過花有剛,知道花有剛的品性以及一些糟心事,所以一聽花俏是被花有剛打的,想都不用多想就知道肯定是花有剛犯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