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劉仙師的說法,天下靈氣枯竭,修行者十分稀少,如他一般,能夠修煉到練氣九層的,原本除了他自己,便是空山派的掌門了,不過空山派的掌門早先年坐化了,現如今,恐怕修為最高的便是仙子和劉仙師了。”
溫舒在心中估算了六年前那青衣男子的修為,問道:“那空山派的掌門是男是女?”
“是一位女子。”
溫舒目光便有些微沉:“梁王殿下,能不能勞煩您一件事?”
梁王連忙點頭:“仙子盡管吩咐便是!”
“我想一睹劉先生的風采,不知梁王殿下手中可有他的畫像?”
梁王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卻仍舊認真的思考了一翻,搖搖頭道:“似乎是沒有畫像,但若是仙子愿意稍等一會,本王可以為仙子畫一張。”
“如此,有勞了。”
于是梁王命人拿來筆墨,將白紙攤與桌面上,執筆畫了起來。
不過一會,就有一個氣宇軒昂的青衣男子躍然紙上。
梁王臉上掛著些許自得之色,話說出口卻十分謙虛:“本王畫藝不精,也就只能畫出劉仙師十之一二的神韻。”
溫舒側目一看,手指微微拽住裙擺,那紙上的人,正是六年前屠殺虎頭幫全幫的青衣男子!
平復心緒,溫舒面上未露喜怒之色,只是淡淡贊了一句:“劉仙師氣宇軒昂,面相不俗,定然不會過不了筑基的難關。”
梁王聽完自然是十分高興。
等梁杰收拾完畢再出來,換上了一身白色長衫,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抖擻,帥氣非常。
看到溫舒在看自己,梁杰耳朵微紅,心中又想到父親的勸告,原本因為歸家而喜悅的心情不由變得失落萬分。
“對了,無間那個欺壓民女的少年似乎是梁王殿下的侄子,我聽人說這個家伙仗著叔父是梁王點心,無惡不作,很是惹得百姓怨聲載道,這是為何?”
此事路上梁杰已經與梁王說了一遍,雖然最終那賣身葬父的女子不懷好意,但梁錢玉調戲美女,聲名狼藉也是事實。
只見梁王嘆了口氣,無奈道:
“梁錢玉這孩子......是我大哥的獨子。”
“早年間我家里貧困,大哥為了給我們找吃的,上山打獵卻被老虎咬斷了腿,沒過多久就去世了......那個時候我只有十八歲,還未娶妻,大哥卻已經有了孩兒,大嫂見大哥沒了,二話不說就改嫁了,只留下我那出生不久的侄兒......”
“那年年景實在太差,到了年底,我就憑借早些年和一位流浪武士學習的武藝,召集了村里的兄弟們建立了大梁幫,我們大梁幫雖然是匪幫,會殺人,會搶劫,殺卻只是那些無惡不作的惡人,奸商,狗官!”
“目的便是幫助鄉親們能夠吃一口飽飯,如今二十年過去,我梁爍也算是飛黃騰達了,但對梁錢玉卻疏于管束......”
“小杰出生前,我也將梁錢玉送去過玉山派,但他實在吃不了苦,哭著喊著一個人從北域逃了回來,我妻子心疼他,便不再提起窮養孩子的事情,卻不想,唉,這都是我的過錯啊!為了百姓謀求福祉,我實在太過忙碌,到底是疏忽了對后輩的教導!”
說到最后,梁王泫然欲泣:
“這么些年下來,我對他打過,罵過,罰過,關過,可都教不好他!他畢竟是我那早死的大哥唯一的孩子,我又不忍心把他殺了以平民怨......還好小杰乖巧懂事,不然,便是將來我梁某人得了江山,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