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繼賢沒法回答長公主的這個問題,在這個問題上,他就是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當斷不斷,又自欺欺人,還欺軟怕硬,更掩耳盜鈴,他有什么資格做一家之主啊?
更沒有任何資格,給張府任何人期待明年會更好。
“誒,你應該振作起來,像我娘一樣,不論遇上任何委屈,每天都要笑著,這樣笑著笑著,那就不覺得委屈了。
其實今晚上我也做了一件不知道娘會不會生氣的事,我沒經過娘的同意,就自己同意了外祖母,離開張府了。
今后我大概會成為一個拖油瓶吧,叔叔,可哪怕我成為了拖油瓶,我也不會哭的,你也要堅強哦!”
張繼賢一下子沒有控制住情緒的,抱住了這么哄著他振作起來的兒子。
他的兒子啊,怎么會是拖油瓶?
誰說他是拖油瓶的?
忽然間張繼賢抬起頭,抱著兒子壯著膽子,一步步走向長公主。
距離長公主三步遠的距離,他抱著兒子,直直跪下。
“母親,還遠不到十年,為什么要帶走我的妻兒?”
一直不近不遠圍觀著的幾個小子跟穆蓉英,這一刻還是蠻佩服張繼賢的膽量的。
長公主如今的威嚴,在北京所有人眼里,已經等同君王了。
張繼賢竟然敢質問長公主?
呵呵!
“在婚姻這件事上,你我處于敵對立場,在軍事學府的時候,我何曾教導過你們,對待敵人要信守承諾?”
張玉蓉俯視著下跪的張繼賢,冷冷反問。
你我敵對,既然敵對,那就誰的拳頭大,誰說了算。
長公主懶得跟張府啰嗦,家長里短的那些爛理由,什么張夫人已經給他物色半年媳婦了,還不能她毀約?
什么都三年多了,他連自己生的兒子都沒有看過一眼,還跟我有臉唧唧歪歪十年不到?
張晨風一下子嘴巴哈起來,眼睛眨巴眨巴才算明白,難怪呢!
搞了半天,這個陌生人竟然是自己的親爹啊?
那算了,還是下來吧,他都答應外祖母離開張府了,早知道他可憐人家什么勁?
“外祖母,既然他家就在前面不遠,那就不用管他過年回不回家了吧,我想娘了!”
張晨風一下子就掙脫了親爹的懷抱,整個人懨懨的拉起來外祖母的一只手,全沒了興致。
哪怕他再小,再不懂事,也知道他是親爹不要的,要不然,不可能不回來看自己一次。
學府根本不遠,學府還有假期,但他不要自己這個兒子的。
這點,他懂事就知道了。
張玉蓉牽著孩子的手,淡淡的丟下一句話:“合離,世敏帶走多少嫁妝,照著單子帶回來。
這樁婚事不怪你,也不怪你母親,你們都是受害人,合離后你該好好學習就好好學習,該另外成家另外成家。
晨風我會帶到成年,孩子姓氏不改,但成年后,我會讓他自立門戶,算張府分支出來的單獨一支。
他們母子兩個,從此跟你們這一支,毫無瓜葛,這個結局,本就是你期待的,也是你努力爭取來的。
小年結束后府衙辦工,就正式辦妥了合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