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葉淮止的參與,傅晏清總算沒輸的太難看,也收了皇帝幾顆棋子。
其實她是會下棋的,并且她的棋藝并不差,只不過傅晏清的人設擺在這,她總不能突然變成一個圍棋大師。
讓葉淮止幫她,并非是她怕輸。如果她怕輸的話,一開始就可以讓葉淮止來。
之所以等到無力回天的時候才叫他,傅晏清是存了試探的意思。經過了這一盤棋,傅晏清算是看清了葉淮止的棋藝。
那是她一生都達不到的高度。
傅晏清故作惋惜的道:“輸了啊……”
皇帝有些好笑,道:“你以為臨了了讓葉世子來幫忙就能贏朕?”
傅晏清撓撓頭,道:“我哪敢……”
皇帝看了眼葉淮止,道:“行了,棋下完了,朕也乏了,你們回去吧。”
傅晏清聞言,急道:“姑父,您答應我的……”
皇帝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二人,道:“朕準你參與太子一案,不過,你得跟著葉世子,聽他吩咐。”
傅晏清看了眼依舊神情自若的葉淮止,道:“我為什么要聽他的?”
皇帝摸了摸她的頭,微笑著道:“清兒,女兒家要守婦道。不但這件事你要聽他的,以后所有事,你都要與他商量,以他為主,懂?”
傅晏清內心里把這該死的封建保守思想罵了個底朝天。
直到皇帝離開,傅晏清還沉浸在他那句“一切都要聽葉淮止的”,連帶著看向葉淮止的眼神都變得犀利起來。
葉淮止好似沒有看見她快要吃人的目光。撣了撣袍子,站起身,從容道:“走吧,我送你出宮。”
傅晏清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一股無名火竄上心頭,她道:“你一直都是這樣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樣子嗎?”
葉淮止也不生氣,道:“你有什么話,我們回去說。”
傅晏清道:“回哪去?”
葉淮止道:“回親王府,上次我欠你兩壇酒,今日拿給你。”
傅晏清聽到酒,想起上次談酒時不歡而散的情況,看著葉淮止的臉,忽然又覺得愧疚。
這樣反復,她以前從未有過。
她點了點頭,道:“好。”
坐上葉淮止的馬車,依舊是林徹趕車。車內葉淮止和傅晏清相對而坐。
葉淮止道:“剛剛為何生氣?”
傅晏清知道他說的是她問他話的時候,那時候不覺得,現在想來,那脾氣發的確實莫名其妙。
她有些心虛,道:“我也不知道,就是看你面不改色的樣子,覺得特別不舒服。”
聞言,葉淮止輕笑一聲,道:“我現在更能確定,你就是傅晏清。你之前也因為這個,和我置過氣,說的話,如出一轍。”
傅晏清一怔,撇撇嘴,道:“是嗎?還真是不懂事啊……”
葉淮止笑笑,不予置否。
兩人一路相顧無言,回到了親王府。
葉淮止扶著她下馬車,而后自然而然的牽著她的手,往府內走去。
傅晏清這時候正覺得對不起他,于是也不掙扎,任由他牽著她走。
葉淮止牽著傅晏清走過前院,繞了好幾條小道,才來到葉淮止住的院子。
院子名為清潯院,院外種著一圈青竹,一條小溪從院門前流過,進院前還要走過一架小石橋。
傅晏清腹謗道:葉淮止這里清凈的和寺廟相比,就差一口掛鐘。
葉淮止看見她的表情,了然一笑,捏了捏她的手心,道:“你是不是在想,這里就差一口掛鐘了?”
傅晏清猛的扭頭看他。
她表現的這么明顯嗎?
葉淮止卻好像沒有看見她驚訝的表情,拉著她的手,走過石橋,穿過竹林,進了院子。
剛一進門,傅晏清就看見了緊挨著竹林的一叢花,那花她再熟悉不過,正是送歸。
葉淮止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道:“我試了好幾次,總算讓它的休眠期縮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