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淮止臉一黑,氣息都沉了幾分。他慢慢走到她身后,直接伸出手,將她手中的白布扯出,頭都沒偏一下,便遞給了旁人,那人立即顫顫巍巍的接過,手忙腳亂的把白布重新蓋上。
在場的人都抹了把汗,看著葉淮止的動作,明明看上去很輕便的步伐,他們愣是聽到了地板碎裂的聲音。
傅晏清感受到了身后人的呼吸,做了個鬼臉,硬是擠出來一個笑臉,回過頭討好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葉淮止沉默地看著她,看的傅晏清都想跪下磕頭認罪時,他才吐出一句話:“去外面等著。”
傅晏清聞言,也不管等會兒會面對一個怎樣的葉淮止,立即撒開腳丫子跑了出去。
剛跑出去,她還沒站穩,身邊就出現了一個人。
林徹站在她身后三步的位置,以確保能在她想跑的一瞬間抓住她,語氣冷漠道:“世子生氣了。”
傅晏清一副苦瓜臉。
她當然知道葉淮止生氣了,而且還不知道葉淮止生氣會有什么后果,所以才那么快跑出來的好吧!
林徹又道:“傅小姐上次扒了幾個刺客的衣物,世子就已經不開心了。”
傅晏清扶額,心道:算我求你好了,你別說了,你要再說下去,我以后就再也不敢見你家世子了。
林徹好像看不見她的表情,依舊道:“我勸傅小姐就在這里等著世子出來,否則他會更生氣的。”
聞言,傅晏清硬生生壓住想逃跑的心思,抬起頭,一臉哀怨的看著他,道:“他生氣會怎么樣?”
林徹木著一張臉,氣都沒喘一下,道:“不知。”
傅晏清:“……”
等葉淮止從冰室里出來時,傅晏清已經冒出了一額頭的冷汗。
他看也沒看傅晏清,邊走邊對著林徹道:“你去查查近來有什么人進過皇宮,再去查查宮里近三月的香料去向,特別是皇后宮里。”
說完這話,他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看了眼身側,意識到傅晏清沒跟上來,便回過頭,面無表情的道:“你還站在那里,是想等我抱你走嗎?”
傅晏清見葉淮止直接從她身邊走過,像是沒看見她一樣,便想糊弄過去,哪知葉淮止又突然想起了她,驚慌道:“啊……不、不不用。”
葉淮止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回過頭,繼續跟林徹道:“你讓人把剛剛那些擬好名單,拿給我。”
林徹道:“是,世子。”
迫于葉淮止的淫威,傅晏清只好默默的跟在他倆身后。
回到馬車上,傅晏清本著強烈的求生欲,自覺的坐在了離葉淮止最遠的位置。
見此,葉淮止眼皮跳了跳,閉著眼,沒說話。
耳邊只剩下馬車車轱轆發出的聲音,葉淮止閉著眼睛在想事,傅晏清不好、也不敢打擾他,于是也閉上眼,開始思考太子的死因。
尸體上沒有一絲外傷,仵作沒查出用毒的跡象,也沒受內傷,到底是為什么呢?如果這些都不是死因,那么……
傅晏清突然睜開眼,道:“太子可有什么隱疾?”
葉淮止聞言,睜開眼,看了她一眼,隨后又垂下眼簾,輕聲道:“我曾給太子把過脈,他脈率不齊,時有中止,患有心疾。不過我給他配過幾味藥,他在天牢里也有服用,我查過,藥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