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帶著的東西多數都綁在馬背上,其中都是干糧、衣物這類必需的物資,帶在身上的只有一些貼身物品和兵器,可能葉淮止身上還有一點銀兩。
跳馬時情形緊迫,葉淮止只來得及扯下一小袋的干糧,其他的東西和衣物都沒了。
傅晏清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夜里更深露重,葉淮止身上的衣物并不多,兩人原本是打算走一程,到后半夜停下來休息的時候再添衣的,按眼下的情形,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為了隱匿行蹤,生火也是不可能的,最后一種可以依靠外界取暖的方式被排除,只剩下最后一種方式。
傅晏清沒多想,往葉淮止身邊湊了湊,張開雙手,抱住了他。
葉淮止正低著頭想事,被她突然抱住,還是這樣的熊抱,全身一怔,詫異地偏頭看向她。
傅晏清本來是沒有想太多的,她就是想幫葉淮止取取暖,這不僅是她此行的任務,也是眼下的情形所致。
第一,雖然葉淮止有不可想象的渾厚功力,但是他也比常人更畏寒,第二,他們帶著的衣物都丟了,身上只有幾件并不算厚的衣服,互相靠著取暖是現下最好的選擇,第三,兩人之間,只有葉淮止這么一個戰斗力,雖然葉世子可以挑戰以一敵百,但是傅晏清覺得,保險起見,還是不要讓他帶病上陣的好。
那樣頗不人道……
傅晏清有如上理由,瞬間理直氣也壯、名正言也順,挺起胸脯看著他,道:“夜里涼,你要是染了風寒,我們都別想好過。”
葉淮止聞言,低低地笑了,胸腔都在微微顫動。
他沒有告訴她,就算染上了風寒,那些廢物也別想追上他,更別說傷到他們一根汗毛。
只見葉淮止握拳抵唇,輕聲咳嗽了幾聲,倒像是真的有點著涼了一樣,又往她身邊靠了靠,另一只手無比自然地攬過她的腰,把她拉進來自己懷里。
傅晏清:“……”總覺得有點多此一舉。
兩人休息了沒多久,很快就繼續上路了。
那些人既然已經能追到這里,也就說明北涼目前的情形并不樂觀,休息只是為了補充剛剛甩開那些人耗費的體力,而不是真的休息。
遇上埋伏,兩人的計劃再次被打亂。
葉淮止卻不見絲毫緊迫感,他慢文斯理地把自己被風吹亂的頭發整理好,戴上一張黑色的面紗,看向傅晏清,道:“接下來怎么走,全由你來決定。”
傅晏清一愣,看著他露在空氣中的眼睛,慢慢地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個人能這么快就推算出葉淮止計劃的路線,又能在兩人途徑的路上布下埋伏,可怕的警覺性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說明,這個奸細對葉淮止的辦事風格也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