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倒影于水中,畫舫在藏龍浦上緩慢地行駛著。沒人會想到,這本該用于**一度的船上,有兩人正在在密謀。
屋內燈火拽下長影,滿月背手看著雪魁:“我不做護衛。但讓洛笙歌不再糾纏,還是能做到。”
聽滿月松口了,雪魁這才慢慢停住哽咽,抬頭問道:“怎么做?”
“你不用知道。”滿月說道:“那我先告辭了。”
“等等。”雪魁又叫住了她:“你就準備這樣走?”
“還有事?”
“奴家知你是姑娘,可其他人不知。你就這樣走了,別人還以為你棄奴家而去,的名聲不就全毀了?”
“毀了的話,說不定洛笙歌就不會找你麻煩,不也好嗎?”滿月反問,想了想將身上輕裘脫了下來,遞了出去:“這衣服就當信物吧。”
有了定情信物,雪魁的名聲應該就不會毀掉。
雪魁盯著她,眼睛彎起笑了出來:“好信物。”
滿月:“……”
怎么覺得聽到了一股諷刺?
雪魁起身接過裘衣,腳步似有踉蹌,眼見她又要摔倒,滿月連忙拽住了她的胳膊。
或是衣服太多,這胳膊還頗有些硬,滿月心下剛閃過一絲疑慮,就連雪魁站直身體順勢湊近了她:“多謝姑娘答應幫我,不知姑娘要什么回報,奴家愿……以身相許。”
許是雪魁方才喝了幾倍,一股淡淡的酒氣飄了過來,吹得滿月耳朵發癢,心跳加速,方才感到的一絲異樣也忘了。
她往旁退了一步,將碎發撥攏到耳后,心臟怦怦直跳,面上波瀾不驚:“報酬可事成再談。”
滿月故作正經,眼里卻透出了些許慌張動搖,想來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
雪魁方要再調笑,滿月已繞到桌旁,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圍巾:“時間不早,先告辭了。”
“姑娘竟不愿多待片刻,看來奴家還有待修煉成。”雪魁嘆道:“奴家送姑娘離開。”
滿月還在圍圍巾,她上前就挽住了滿月的手臂。滿月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抽出了手往后退去:“不用。”
“若讓人看見你冷冰冰地離開,奴家可不就名聲掃地了?”雪魁眨著眼睛,一副純潔的模樣。
滿月:“……”
她裝作沒看見,推門就走。
門外,兩個白衣女子站在側旁,摘了幃帽,還是少女模樣,而且是對雙胞胎。一個笑嘻嘻的,看上去古靈精怪的,另一個頗為嚴肅,顯得很是成熟。
“她們是奴家能信賴的人,聽到也無妨。”雪魁說道:“姑娘要下船了,告訴船夫讓船靠岸”
“明白!”笑著的少女點了點頭,往樓下走去。
沒表情的那個同滿月對視了一瞬,臉上表情復雜,滿月覺得她似乎想說什么,但還是轉身下樓了。
這時,雪魁又上來挽住了滿月的手臂。做戲做全套,滿月想想任她拉著往外走。
兩人走到二層屋外,不知什么時候,畫舫已離開窄道,行至寬闊的河面上。
月明星稀,河水上泛動著寂靜的波瀾,雪魁同滿月來到船頭的小亭里,里面擺著一架古琴,琴面斷紋頗密,可見年代久遠了。
“姑娘可會彈琴?”雪魁問道。
滿月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