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做凜華的少女擰起眉頭:“管你要玩什么把戲,你不能殺人。”
雪魁朝她擺了擺手,示意自己聽到了:“這個當然。”
他抬頭望著空中,又凝視著耀眼的月亮,露出令人捉摸不透的表情。
循著城門的方向,滿月若一道影子般攀爬上城墻,悄無聲息地到了城外,馬不停蹄奔向她來時的叢林。
她全心貫注地跑著,腳步在林中踉蹌了幾下,顧不得看天色,只借著月光一心找著白日系上的帕子。
被雨淋后的帕子蔫蔫地垂著,滿月將它扯了下來,額頭貼在樹上,吐出兩字:“回去。”
上元內,打更人敲響了亥時的鑼;櫻樹旁,滿月眼皮一沉,倒在了地上。
暮色聽到“噗通”一聲,立馬從床上爬起來,提燈走了出去。他衣服都沒脫,就是覺得滿月會這個時候回來。
果不其然。
她怎么到時間就睡得這么沉,不管怎么叫都叫不醒,和死了一樣?
第二日一早,滿月早早醒來,坐起身后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
昨日在亥時前趕了回來,否則今天一早睜開眼睛,指不定倒在哪個犄角旮旯里,處于怎樣的境地。
推開門走了出去,她見暮色站在院中,手提木劍,抬頭看著櫻樹,臉上表情很是雀躍。
拖沓著腳步要去洗漱,暮色發現了她,走了過來:“你昨天又去上元了?”
滿月還在困倦中,睡眼朦朧,沒搭理他。
“你去上元干什么?”暮色又問了一遍。
“有事。”
“我也要去!”
“你去做什么?”
“帶我去!”
“不行。”她打了個哈欠。
“為什么不行?不帶我去,那你留下來教我劍術啊,你答應過的!”
“總之,”一大早就這么大聲,滿月覺得腦袋都要炸了。她進了洗漱房,回身對著門外的暮色道,“不行!”
等她出來了,暮色已坐在桌前吃了起來,頗有憤憤之色。
今天的早餐是蔬菜湯面,滿月坐下來剛拿起筷子,暮色就問:“肉呢?”
滿月怔了一下,從袖子里提出拿出昨天下午買的肉。
“還以為你忘了。”暮色嘟噥道。
一副反客為主的抱怨語氣,他還記得自己是打雜的么。滿月暗道,也沒力氣同他計較。
她坐回桌旁,吃了口面,開口道:“昨天遇到了點麻煩事兒。”
暮色沒想到滿月會和自己說這個,裝作不在意道:“怎么了?”
“你知道洛長生嗎?”
暮色咬斷了面:“洛相?”
“認識的人招惹到了他的兒子。”
差點兒被軟面條哽住,暮色喝了口面湯,咕咚吞下嘴里的面:“真的假的?你說的兒子不是洛笙歌吧?”
“就是他。”滿月點了點頭。
暮色:“……”
見面前的男孩長長嘆了口氣,滿月不解地看著他。
“闖皇宮已經夠奇幻了,你怎么招惹到比皇帝的權勢還要大的人?”暮色的語氣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滿月,你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