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她說過這樣的話嗎?不記得了。
“年齡不重要。”滿月打了個哈欠。
眼見她又要蒙混過關,完全不將自己放在眼里,暮色愈發氣憤。
他迅速脫了鞋和外衣,趁滿月背對著他往回走,撲通一下跳進了水里。
滿月抖了一下,回頭怒道:“不要突然跳——”
一波水花往她臉上潑來。
好小子,和她玩兒打水仗,自尋死路!
滿月直接用內力攪起一波小浪,朝暮色撲了過去。
暮色一下被淹沒,差點兒嗆到,但也沒有示弱,重新浮起來,飛快打著水花反擊。
滿月前幾次還用內力反撲,見小浪壓不住暮色,干脆也直接用手潑水過去。
兩個人一邊尖叫,一邊潑水潑得不亦樂乎,唯有月牙安靜地在遠處的水里,輕輕撥動腳蹼。
此刻的它化作了一只黑色大鵠,額間一抹皓白,脖頸優雅地伸長著,時而梳理著羽毛,模樣好不愜意。
潑了好一陣水,吃飽喝足,還比了游水,滿月和暮色隔著距離,靠在溫泉邊上休息。
對兩人而言,這都是許久沒有的輕松時光。
“我讓你畫的地圖畫好了嗎?”滿月問道:“我去上元都沒什么好玩兒的地方。”
泡了會兒溫泉,她的神經松弛了不少,還陪暮色鬧了一下,心情也好多了。
“你可以去酒樓聽曲聽書,還有棋館,別去賭館。”
“賭館怎么了?”
“皇家賭館,戶部侍郎的兒子都在里面輸得只剩一條褻褲。”
聽上去還挺有意思。
滿月:“為什么叫皇家賭館?”
暮色:“是王——現人皇名下的,一直這么叫。”
“洛笙歌也會去?”滿月問道。
“不會。”暮色頓了頓,問道:“你和洛笙歌的麻煩解決了嗎?”
他剛才一心想知道瓐一的情況,也沒仔細問。現在回想起來,滿月的不對勁應該是和洛笙歌有關。
“你怎么能肯定洛笙歌不會去?”滿月沒應他的問題。
“你先回答我。”暮色不滿道。
“麻煩還沒解決,所以我這不是來問了解上元的你了。”
從別人的麻煩,變成她被坑進麻煩里,現在她則是要主動去找麻煩。
“洛笙歌為什么不去賭館?”滿月又問了一遍。
感覺自己有被依靠,暮色心中暗喜:“洛相宅逾制是出了名的,但沒人能給他定罪。宰相的位置是萬人之上、一人之下,但他的權大到這一人也拿他沒辦法,皇家提防他卻動不了他,洛相也時時防著皇家,二者關系緊張,當然也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去皇家賭館。”
唔嗯,人皇也要讓洛相三分,看上去平平無奇,人真是不可貌相。
“關系緊張到什么程度?”滿月以隨意的語氣問道:“洛長生不至于篡位謀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