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建甌舅。”滿月從袖子里拿出一張紙:“我還在找一個鈴鐺手鏈,可能和薛家的案件有關。”
她剛重生后,憑著記憶讓畫師畫了一張手鏈的圖。這遺落在薛鑒祿被殺的院子里,又在羽落被殺后丟失的手鏈是指向殺人者最直接的線索。
“建甌舅,你怎么看?”滿月攤開了畫紙。
建甌舅雖看似暴躁,實則心思細膩,做工匠讓他極其注重細節,滿月覺得他可能會注意到她看不到的東西。
建甌拿起畫紙抖了抖:“樣式普普通通的,老舊得很,還是要看材質,這樣看不出什么的。”
果然如此,滿月心中有些失望,方要開口,就聽門外有人敲了敲門:“爹,滿月,你們在里面嗎?”
建甌起身,道:“薛鑒祿的事呢,你也別急,在這呆幾天,好好和我說說,我看有沒有什么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嗯,謝謝建甌舅。”
“謝什么謝。當初要不是你母親撮合,都沒建旲這小子。”建甌舅呵呵笑道,拍了拍滿月的肩膀:“欸,你和帶來的少年是什么關系?”
“他……”滿月想了想,湊到建甌耳旁道,“您猜猜?”
建甌大笑起來,伸出手指點了點滿月,并沒說出他的猜想。
推開房門,建旲與暮色站在廊上,兩人看上去都有些疲憊。
黃昏余暉落進院中,滿月望向天空,原來已這么晚了。
時至黃昏,該到晚飯時間,家里顯然沒開火。
建甌笑道:“滿月好久沒來,我們慶祝一下,我看到與天酒家吃一餐怎樣?”
“我們有哪天沒在外面吃。”建旲說道:“我還要制作客人訂的法器,與天也不知道有沒有位置,不如我直接去哪兒買些飯菜回來吃還更快。”
“這怎么行!”建甌一個爆栗又打了上去:“你小子有沒有點兒儀式感。”
“建甌舅,我看建旲說的也有道理。”滿月說道:“大家一起在家吃更好。”
“嘛,也有道理。”建甌轉而就認同地點點頭道:“你小子快點,記得買最好的酒!”
“……知道了。”建旲摸了摸腦袋,忍住了吐槽。
“我也一起去。”滿月戴上幃帽。
“這怎么行!”建甌叫道:“怎么能讓你提東西!”
“建甌舅,我還是有縛雞之力的。”滿月見暮色沉默地站在一旁,朝他走了過去,在他耳旁低聲道:“你不熟悉路,就留在這兒。記住,千萬別在建甌舅面前提及瓐一。”
“為什么?”暮色揚起頭問道。
“瓐一是建甌舅的對手。”滿月輕聲道。
暮色瞪大了眼睛,見滿月同建旲離開,他往前邁了一步還想再問,就被按住了肩膀。
“你叫什么?暮色是吧。”建甌對他說道:“過來這里。”
余光瞥見暮色被建甌帶到樓下,滿月與建旲一起出了門。
夜涼如水,兩人在石磚道路上前行,路邊漂浮著橙黃幽火,不需帶燈。
見建旲還摸著腦袋,滿月不禁問道:“很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