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直接在院子里打了起來。
洛笙歌的拳腳同旋風般朝沈知行襲去,沈知行的劍在鞘中,招招擋下。
此時的洛笙歌與醉酒時仿佛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將空拳赤手當作刀刃,精準有力地朝對手發起攻擊。
他與沈知行看上去像是交手多次,已熟悉彼此的招式,因此過招極快,常人肉眼難及。
瓐一本一動不動,說時遲那時快,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沈知行的劍就朝躺椅刺了過來。雖未出鞘,卻絲毫未掩飾覆蓋在其上的殺氣。
瓐一紋絲不動,到長劍直逼眼前,他伸手用扇子輕輕一擋。
“哐當”一聲,沈知行的劍停住了,瓐一將扇柄壓在他的劍鞘上,順勢從躺椅坐起,往旁退開。
他的動作行云流水,極為輕柔,仿佛只是隨手揮去了煙霧一般。而洛笙歌抓著這機會朝瓐一揮拳而去,瓐一閃身避開,落在地面之上。
“洛小公子,你托我想辦法讓雪魁邀你見面,我已做到。”瓐一將扇子在手中敲了一下:“進不了樓可不能怨在我身上。”
滿月站在他身后,感覺他有意無意往自己這邊側了側頭。
“你得給我個解決辦法!”洛笙歌這暴脾氣叫道。
“我未親眼見過,還得去一趟才能確定。”
“什么時候去?”
“當然是越快越好,只是我如今不方便出府……”瓐一用扇子敲了敲額頭,并未說完。
“父親那邊——”
“少爺,別中了他的詭計。”沈知行立刻高聲阻止:“不能讓他離開相府!”
“連皇宮都能來去自如,相府算什么。”洛笙歌看了瓐一一眼,面色緩和了幾分:“你必須給我個說法!”
“自然。”
洛笙歌朝院外走去,沈知行將手搭在劍柄上,對瓐一道:“別想在我眼睛下玩你的把戲!”
“我可沒有。”瓐一微笑著搖了搖扇子:“那日錯認怕也是沈公子你眼花了。”
那天將雪魁錯認成瓐一,沈知行甚是懊惱。如今又被提起,新仇舊恨交雜,他已恨不得用劍直接封住瓐一的嘴,但洛笙歌又在喊他過去,只能暫時作罷,憤憤離去。
這下滿月確是看出了——這銀發男人恐怕就是以戲弄他人為樂,別人越是怒火中燒,他越覺得有趣吧。
不過洛笙歌為什么來找他?
待兩人離開,瓐一轉向滿月:“你對洛笙歌做了什么?”
“……沒什么。”滿月淡淡道:“告訴他不要接近雪魁而已。”
男人用墨眸盯著滿月,雖隔著帽簾,但片刻的沉默卻仿佛穿透這薄紗,讓她感到自己被剝開了審視著。
她不知道這個人心里在想什么,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掉入他的棋局中。
前世的經歷實在給她帶來了太大陰影,況且她還未想起自己怎么死的。必須提防,不能繼續心大下去。
“是么。”瓐一倒也沒追問,重新在椅子上躺下:“交給你了。”
“什么?”
“讓洛小公子與雪魁見一面,說些話。”
“為什么要我去做?”
“朋友間的互幫互助,對吧。”
滿月:“……”
她的事八字還沒一撇,過幾日再說吧。
時間到了火曜日,午睡過后,瓐一又來滿月房間讓她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