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午睡,看就知道了我不能動啊!滿月在心中大叫。
瓐一當然是聽不到的,但只見她一雙眼睛瞪得滾圓,卻不能動彈,看上去頗為好笑。
本想扯些其他,眼下顯然發生了有其他事。于是將滿月扶起,順手就解開了她的穴位。
“多謝。”滿月掩袖從床上坐起,從瓐一身旁走過,拿起幃帽,拉開窗戶就躍進了夜色中。
滿月往皇宮跑去,瓐一追了上來:“他去皇宮了?”
只一眼就能看出,桌上放著龍鱗。
能從和思手下逃過,又在短短半日內進入皇宮拿到龍鱗,她莫不是真同四公主有聯系?
“嗯。”滿月應了一聲,只覺自己跑得不夠快。于是停了腳步。
夜空中明月被烏云掩蓋,響起了一道雷聲。滿月抬手伸進袖中,從中拉出了一道黑影。
那影子未被月光照亮,乍看模糊不成形,卻是它身上散發著的不祥之氣令瓐一分心了。
“月牙,變成巨鳥。”滿月輕聲道。
霎時,一道黑影覆蓋街道,滿月即刻坐到它的背上。
空中一聲炸雷,轟得人瑟縮起來,滿月坐在月牙身上,靜靜地側頭看了瓐一一眼。她臉上沒有表情,不期同意,不盼拒絕,甚至不要一個回答。
“我沒精力照管只會法術的人。”滿月淡淡道。
“你當我是誰。”瓐一笑道,即刻坐了上去,揚扇掩下殘留在眼底的驚詫。
巨大的黑鳥在空中飛過,若一朵游弋地極快的烏云。
瓐一望著下方星星點點,手指沒入羽毛中,目光轉向滿月。她側坐在鳥身上,扭頭看著皇宮的方向,雖不見側臉,卻能感覺到那股郁在心口的焦急。
一刻,有多少一刻能用來浪費,她又度過了多少個輾轉反側的一刻。
到了皇宮上方時,滿月讓月牙盤旋著,不斷降低高度。
比起人皇她該先找到薛鑒祿,可諾大宮殿,又是夜晚,就算她死記硬背記住了建甌舅給的宮中的地圖,找人也如同大海撈針。
“今日為水曜日,牧冷骸必去御書房。”身側傳來瓐一的聲音,仿佛他對人皇行蹤了如指掌。
“我不是要去殺他,我是要找到阿祿哥哥。”滿月冷道。
“牧冷骸滅了薛家,只要他活在世上一日,就必要做個了解。阻止了這一次,下一次保不定就是明日。薛兄已從我那兒得知他的所在。”
“也好。”滿月吐出兩個字:“你確定他在御書房?”
“牧冷骸是個行事按計劃的人,不會去他處。”
先在一邊觀察情況,今日內助薛鑒祿完成復仇,倒也沒問題。
“御書房在哪兒?”滿月問道。
瓐一合扇,用扇子點指方向:“宮殿中軸線交匯處以南研文殿內。”
他話音甫一落,月牙已往下俯沖。
待降至能見建筑處,滿月起身踏空落下,只道:“完事迎仙塔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