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法術隨心情而變說明你的法術不行。”安娜說道。
“你說得對。”滿月打了個哈欠:“我累了,不參與了。”
她說著起身,往寮走去,對方似乎落了個沒趣,滿月倒在床上,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在夢中,無論她如何呼喚,懷中的人都不會回來了。
一時是薛鑒祿,一時是母親,一時是瓐一,一時是建甌舅,一時是建旲,一時又是暮色……好像所有人都死去了,只有她一個人。
這樣的世界……
滿月睜開眼睛,額上全是冷汗。
在她和暮色相遇的那天,暮色也是做著這樣的噩夢吧。想到這里,她好像可以接受他選擇了他的姐姐而不是和她離開王城了。
哪怕冒著失去生命的風險也要留在自己愛著的人身旁,這是任何約定都無法限制的。
滿月坐到床邊,推開了窗戶,月色明亮,她探身望著窗外,想了想,拿過一件衣服披上,就跳了下去。
倒也沒說晚上不讓出入,不過滿月沒走正門,而是穿過平原,爬上了無人的塔頂。
瓐一住在哪里?
她遮住黑色的眼睛,用金眸看著。
眾人倒沒對她的眼睛有異議,只當她的前代也是如此。
這金色的眼睛能看到許多她看不到的東西,比如說這人身上散發出的氣,瓐一的氣很明顯,那就是他沒有氣。
也不知為什么,但眼睛所望之處唯一空白的地方就是他的所在。
滿月從塔頂上落在,躍過林間,到了那處。
房間里點著燈,她站在屋頂上往下看去,接著落到了院中。
這院子里確也栽著桃樹,在這樣的時節也盛開著,滿月抬手接住了一片花瓣,只聽屋子里有人道:“我不去!”
這是暮色的聲音。
她貼著墻壁靠近,只聽瓐一緩緩道:“你適合修習的是蓮家的法術,比跟著我要好。”
“既然你要離開,你為什么當初又要找到我!”暮色似乎很不滿:“我不管,我要和你走,我不要呆在這里。”
滿月:“……”
不知怎么的,她又想到前世,一時有些悲從中來。這似乎讓她的心亂了,屋內突然安靜了,緊接著門被推開。
瓐一往外看了看,對暮色道:“今日太晚,先休息吧。我也不會很快離開。”
暮色氣鼓鼓地往外走,走到門口似乎要說什么,但還是離去了。
滿月躺在屋頂上,安靜地看著空中的星星。都還在,這就好……
“姑娘這是在夜游?”瓐一的聲音傳來。
滿月并不意外:“嗯。”
瓐一來到她身旁,也同她一樣躺下,看著天上的星星。
“找我有何事?”他問道。
“沒什么事。”滿月側頭看了他一眼:“就想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