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中沾滿糖漬的蜜棗,青瓷微微一笑放進了口中,隨口一問。
“這蜜棗是誰給你的呀?”
“素娘呀。”羽生話說出口這才驚覺自己說漏了嘴,捂住了小嘴。
小姐在馬上上交代過他,若是有人問起他的身世便說是窮苦人家出身,萬不可說出捧月樓與素娘,沒想到青瓷只是隨便一問,他不留神便說了出來
羽生小心翼翼地打量青瓷的臉色,見青瓷沒有在意這才松了一口氣,然后補充道。
“素娘是我的親娘。”
青瓷心中好笑,卻也沒有拆穿,只是摸了摸羽生的頭頂,看著他清澈的雙眸,眼中有絲絲艷羨。
羽生太干凈了,不同于她,即便她表現的再如何人畜無害,但是沒法改變的事情是,她早已沾染了滿手的鮮血。
小姐興許就是顧忌這一點,這才讓羽生進府,哪怕程璟裕救了她,她依舊對程璟裕有戒心。
——
當晚下起了暴雨,烏云黑沉沉的壓了下來,壓在樹梢上,狂風陣陣,樹梢被吹得四下搖擺,竟然給人一種是烏云把樹梢壓彎了的錯覺
暴風雨還未來臨,便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璟王府內,與屋外的****不同,一扇木門隔絕了屋外的雷雨聲,帶來了一屋的靜謐,桌上的香爐有條不絮地往外冒著一縷縷的青煙。
今夜似乎是不平常的。
手邊的清茶被放的有些涼了,但是程璟裕一口也未動,江目塵坐在一旁,倒是一杯接一杯,喝了一壺清茶。
眼皮微抬,程璟裕輕聲道。
“太傅府都管不起江公子一杯茶嗎?”
江目塵恍若未聞,繼續給自己倒了一杯道。
“這不是怕你死了嗎?要不然我可不會待在這死氣沉沉的璟王府,連杯酒都不給喝…喝口茶又怎么了。”
江目塵心中委屈,但是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自覺消了聲,所以程璟裕并未聽清楚江目塵說了什么。
手指放在桌案上,有節奏的敲打著,他在等。
——
府外,狂風大作,天上仿佛有一條黑龍在發威,這種天氣街上幾乎沒有人,但是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伴隨著雷雨聲,由遠至近。
雨水從臉頰上劃過,最終滑進了衣領中,打濕了一身黑衣,那是一個長相格外普通的人,但是卻有一雙肅殺的眸子,讓人不敢直視。
吁——
那人最終停在了王府,翻身下馬,那馬隨即就趴在地上,累倒了。
“王爺!”
房門被人從外打開,細碎的雨點帶進了屋內,程璟裕微微瞇起眸子,略點冷意的雨點被風吹打落在他的臉上,吹醒了思緒。
那人跪在地上,雨水順著衣角往下滴落,已經在地上形成了水洼,嘴唇緊緊抿起,微微低頭,語氣格外恭敬。
“第二參見王爺。”
第二武功高強,專門在外替程璟裕刺探消息,第二乃是孤兒出身被程璟裕救下,沒有名字,只知道盡忠。
程璟裕扭頭與江目塵對視一眼,隨即聲音不冷不熱道。
“本王讓你調查的消息可有了結果?”
第二伸手從懷中取出了一個信封,渾身上下都被雨水淋透了,但是這信封卻是干的,沒有一絲水氣,這信封被第二放在了心口處,可見這信的重要性。
“將軍府克扣軍餉的證據在此,還請王爺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