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玄殊清楚這些侍衛不是黑衣人的對手,當下轉身逃走,也顧不得別的。
不過是十幾回合,那三個侍衛齊齊倒下,第二將刀收好,看了一眼遠處的程玄殊,并沒有去追的意思。
王爺說,救人要緊。
雖然晚了一步,謝將軍死了,但是謝紅顏還沒死。
第二看著渝江水面上渲染的紅色,隨即朝著下游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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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璟裕站在窗邊,漆黑如墨的夜色,突然發出了刺眼的亮光,那是一個煙花,清冷的雙模看向煙花綻放的方向。
那是軍營中才會用的煙花,一般用來求救。
謝將軍在向他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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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江水面上,謝紅顏的身子漂浮在上面,身子隨著河流無意識朝著下游飄去,胸口微微起伏,她還活著。
謝紅顏只覺得很冷,渝江水很冷,失血過多身體也會冷,她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被凍結住了。
羽生飛在渝江上面,循著江流在找著什么,鼻翼間濃烈刺鼻的血腥味傳來,一紅衣女子漂浮在江面。
那一身紅更像是被鮮血染的。
“找到了。”
羽生從半空中飛下去,有些吃力地從水中撈出謝紅顏,撲閃著羽翼,旋即朝著岸邊飛去,程玄殊騎在馬背上,扭頭看了一眼。
見那黑衣人沒有追過來,這才松了一口氣,然而眉頭皺起,視線鎖定在月光下格外明顯的羽翼上面。
“靈族人?”
程玄殊口中喃喃,那長著羽翼的靈族人手中還拽著一人,因為距離太遠,他看不清楚那人究竟是誰。
但是那身影與謝紅顏很像。
眸光沉思,靈族人現世,是不是在意味著什么?
程玄殊雙腿夾緊馬腹朝著京安城趕去,帶起一陣塵土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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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江邊,矗立著一座客棧,接待來往的商人客人,只是入了深秋,這渝江上來往的商人變少了,客棧也只有零星幾個人。
馬蹄聲傳來,這個客棧迎來了這個月第一個客人。
“客官,您是住店還是用膳?”
“住店。”
來人只是短短說了一句話,便上了二樓客房,一身便衣頭戴斗笠,從身形上看不出男女,但是聲音卻是清脆的女聲。
房門關緊,陸晚妍伸手取下頭頂的斗笠,隨即將窗戶打開,渝江的寒氣混雜著水氣撲面而來,仿佛要在她臉上凝結成寒霜。
陸晚妍看著緩緩流淌的渝江水,臉上格外平靜,這看似無害的渝江水,不知道吞噬了多少人命。
她與羽生約定好了,在此碰面。
無故起風,陸晚妍的發絲被吹起,遠處一個小小的白點在慢慢靠近,等近些,才看出那一雙羽翼。
羽生從窗口處進來,將謝紅顏放在一旁,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陸晚妍微微皺眉,問道。
“謝將軍呢?”
羽生將口中的茶咽下,擦了擦嘴角,這才說道。
“謝將軍死了。”
她本意就是救下謝將軍,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謝紅顏躺在地上,本來白色的衣裙,被鮮血染紅,又被渝江水浸泡,變成了水紅色,臉色蒼白,嘴唇發青,除了胸口還在起伏以外,看起來與死人沒什么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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