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徐文朗一左一右坐在牢房角落,雙手被鎖鏈拷住,看起來有些狼狽。
“所有考生,把衣服脫下來,站在院子正中央。”
話音落下,頓時不少考生不滿地說道。
“什么?現在這種天氣,要讓我們脫光了?若是染了風寒,耽誤了明日的考試怎么辦?”
一石激起千層浪,不少考生附和。“對啊,明日還要考試,我們的隨身衣服在進考場之后,不是已經……”
“少廢話,讓你們脫就脫,明日能不能正常考試都是兩說,你們竟然還在擔心自己嬌嫩的身子。”
領頭的官兵是謝陵曾經的副將陳武,從小在軍營長大的他,最是看不慣這些文人。
“什么?明日不能正常考試?可是又發生了什么事情?”
陳武也沒有隱瞞他們。“有人作弊被抓到了,所以我奉勸你們乖乖配合檢查,要不然你們恐怕又要等上五年。”
“這些都是璟王爺的命令,你們看我也無用。”
璟王爺這三個字不出,眾考生頓時就閉上了嘴巴,開始有人脫衣服,接受檢查,當晚,考場內的眾人沒有一個人在睡覺。
鎮北侯謝陵,江太傅和程璟裕都在調查考場作弊一事。
“這個天字五十八號的考生,乃是徐尚書家的嫡子徐文朗,這個天字七十八號的考生乃是陸丞相的二公子陸輕陽。”
陸輕陽?程璟裕微微皺眉,陸輕陽來參加科舉他是知道的,但是沒有想到陸輕陽竟然攪進了這場作弊的風波之中。
江太傅眉頭緊緊皺起,他生平最看不起這種舞弊的行為,對著一旁小廝道。
“你再細細說來,最好說出他們之前寫過的詩,從詩中能看出他們的風格,或許我可以判斷出誰是作弊的那個。”
那書童一連說出七八首詩,全是很好的那種,但全是徐文朗的,沒有一首是陸輕陽的。
“天字七十八號考生難道沒有寫過詩嗎?”
那書童搖搖頭。“陸公子先前被養在京安城趙家,從小行商,并未做過詩,徐公子從小飽讀詩書,在參加科舉之前就小有名氣。”
江太傅低頭看著手中的兩張試卷,端詳片刻之后,將代表這徐文朗那張的試卷放在桌子上,似乎已經有了定論。
“從小被金錢蒙著眼睛的人,怎么會寫出這樣富有靈氣的詩句,商人就是商人,就是進了考場也免不得算計他人。”
江太傅話里話外都是對陸輕陽的瞧不起,在太傅大人的心中已經認定了陸輕陽是那個作弊之人。
程璟裕突然開口。“太傅大人,本王知道你向來公平,此時事關兩個學子的未來,不可有歧視。”
“王爺是覺得老夫因為歧視做出了不正確的判斷?”
江太傅將徐文朗的那張試卷遞給程璟裕,緩緩開口道。“剛剛念出的那幾首詩都是徐文朗所做,用詞風格都和試卷上的相似,這些都證明徐文朗是那個被抄襲的人。”
程璟裕只是看了一眼試卷,隨后看著江太傅道。
“陸輕陽能放棄趙家的財富,選擇參加科舉,這些證明他的眼中并不全是金錢利益,太傅大人為何覺得一個商人會做不出這樣驚艷絕倫的詩句?”
“徐文朗的那幾首詩雖然很好,但是比起這試卷上的這一首,還是遜色不少。”
“而且五十八和七十八之間,隔著一位六十八考生,七十八號考生如何隔著六十八號考生,窺視到五十八號考生的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