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所有詩看完之后,又將試卷最后末尾的那首詩拿起來仔細對比了一下,說道。
“這幾首詩雖然用詞意境和試卷上的差不多,但是這些詩就好像徒有一個空殼子一般,內里是空洞的,看起來像是在強行模仿……”
隨后她拿著一首詩遞給程璟裕開口道。“這首詩是徐文朗之前作的,比這些詩的年歲都要遠,這首詩字里行間都在控訴那些商人的無惡不作,而且風格和這些大相徑庭。”
“一個官家子弟,為什么會這么憎惡一個商人?”
按理說那些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官家子弟,應該不知柴米油鹽貴才對,但是徐文朗的詩句中字字泣血。
程璟裕低頭看著這首詩,眉頭緊緊皺起,兩人就像是心中有感應一般,兩人齊齊開口,齊聲道。
“從趙家開始調查。”
“趙家。”
程璟裕點點頭。“本王現在就讓人去查趙家之前的事情。”
“徐文朗很可能不是徐尚書的孩子,最好從趙家的死對頭查起。”程璟裕點點頭,天色已經晚了,她從王府后門離開,回到了相府內。
天色微微發亮的時候,嵐妃所住的閣樓就被人輕輕敲響。
“娘娘,我是陸霍心,我有話要跟您說。”陸霍心站在房門外,有些緊張,但是面上的擔憂已經大過了緊張。
過了好一會之后,閣樓房門才從里面打開,一名宮女走了進來,微微側身。
“娘娘讓你進去。”
她點點頭,隨后抬步走了進去,剛剛一進屋,就被屋內的香氣給熏到了,屋里是一種濃郁的花香,雖然很好聞,但是太過濃郁了。
在她走進屋子的一瞬間,身后的房門合了起來,那剛剛給她開門的宮女走過來,給她帶路。
“這邊。”
她抬步往內室走去,就見內室里面掛滿了帷帳,此刻在帷帳后面,側臥著一個曼妙的身姿,她連忙跪倒在地。
“霍心見過娘娘,此次前來,是有事要求娘娘。”
陸蘭心側臥在帷帳后面,一頭青絲未扎未束,身上松松垮垮穿著一件紗衣,桌案上的香爐中飄出裊裊青煙。
她伸手遞給一旁宮女,那宮女正在她的指甲上色。
“你我姐妹一場,不必如此生疏。”話音落下,陸蘭心站起身來,手中紅色的指甲還未完全風干,她微微伸手將陸霍心扶起。
陸霍心心中忐忑,口中說了一句。“多謝娘娘。”
兩人面對面站立著,陸蘭心開口道。“你為何事來求本宮?”
“是這樣的,我想懇求娘娘救…救二哥……”話說到一半,突然一陣眩暈感襲來,她身子不受控制地朝著陸蘭心那邊倒去。
隨著宮女的一聲聲驚呼,陸蘭心伸手將她推開了,但是面色一白,似乎是被嚇到了。
被推開的時候,陸蘭心的指甲刺入她的臉頰,在她的臉上留下一個月牙般的口子,紅色的甲油蹭了她一臉,此刻鮮血流出,她已經分不清楚臉上的殷紅是鮮血還是甲油了。
那些宮女護在陸蘭心的面前,呵斥道。“來人,此女竟然冒犯娘娘,還不快拖下去杖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