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陸霍心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放亮了,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自己的房間中,喉嚨劇痛,只能發出輕微的聲音。
“冰兒……”
冰兒是陸霍心的貼身丫鬟,此刻聽到聲音連忙趕了過來,眼眶微紅,輕聲問道。
“小姐,可是身子哪里不舒服?”
她輕輕搖頭,有些艱難地說道。“……娘呢?”
冰兒眼眶一紅,開口道。“小姐因為傷心過度昏了過去,趙夫人已經死了,被老爺抬出去埋了。”
話音落下,陸霍心躺在床上,滿眼死灰,閉上眼睛,滾燙的眼淚劃過臉頰,灼燒了心臟,她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個擁抱。
“霍兒,你要好好活下去,點心很好吃。”
她無聲地搖頭,但是卻改變不了什么。
——
陸輕陽一只手拖著鐵鏈,一只手拿著毛筆,在信紙上寫著什么,即便是身穿囚服,手上帶著鎖鏈,背依舊挺得筆直,改變不了那一身的風骨。
看著眼前的一幕,江太傅微微點頭,眼中微微劃過贊賞。
在最后一個字落下之后,他等不及墨跡干,就將信紙折了起來,裝進信封中,雙手遞給江太傅。
“有勞太傅了。”
江太傅點點頭,在他伸手接過信封的瞬間,房門被人打開,陸輕陽十分自覺地跟著那人離開。
看著信封上游云驚龍的字跡,他現在有些相信,商人也可以寫出如此充滿靈氣的詩句。
離開牢房的時候是兩個人,但是等回到牢房的時候,就只剩陸輕陽一個人了,再次回到牢房中,心情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徐文朗是鎮北侯安排的人,這一點讓他有些意外,不過心中卻輕松了不少,自始至終入局的只有他一人,沒有牽連其他無辜之人,沒有徒增罪孽就好。
吳永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面露愧疚地說道。“對不起……”
他輕輕搖頭,有了徐文朗的前車之鑒,即便吳永也可能是鎮北侯的人,但是這些已經跟他沒有關系了。
——
等到陸輕陽離開之后,江太傅將那封書信交給自己最信任的書童,叮囑道。
“切記,避開鎮北侯的人。”
“站住!你要干什么去?沒有侯爺的命令誰也不可以離開考場!”陳武伸手攔住那書童,詢問道。
那書童按照江太傅交給自己的話,開口說道。“太傅大人讓我去抓藥。”
說完這句話之后,那書童掏出一塊令牌,乃是江太傅的貼身令牌,陳武看了一眼,便放行了。
“快去快回。”
看著那書童的身影消失,陳武眉頭微微皺起,喚來自己的副將。
“你跟著他去看看,他是不是去了藥鋪,若是行為異常,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