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個瘋子!”程逸之低聲吼道,不管是路家俘虜還是云啟的將士,程玄殊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他自己。
“父皇呢?是不是你擄走了父皇?”他沉聲質問道,程玄殊眼神一狠,先是擺脫了他的束縛,即便如此,在程玄殊的衣領上也留下了兩個血淋淋的手印。
“五弟怕不是耳朵不好使,陛下是被路家余孽給擄走了。”
他冷冷一笑。“在我看來,你和路家余孽又有什么分別!”
程玄殊微微聳肩,表示自己無能為力。“本宮也想去救父皇,但是你看看外面那些將士,他們聽得進去嗎?”
程逸之怒斥說。“那是父皇,程玄殊你難道忘了,你是怎么一步步成為太子的嗎!”
說完這句話之后,程逸之抬步離開打算去救陛下,但是程逸之的下一句話讓他停下了腳步。
“程逸之,你難道忘了你母妃是怎么死的了嗎?”
“你的母妃,本宮的母后,哪一個不是被他逼死的?!他死有余辜。”
程玄殊一番話落下,程逸之站在原地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過了半晌這才緩緩開口。
“我救的不是殺死我母妃的兇手,而是云啟的陛下,云啟需要他,眼下這個時候,若是父皇出事,你覺得其余三國會無動于衷嗎?你覺得你能在豺狼虎豹中守住云啟嗎?”
說完這番話,他也不管程玄殊聽沒聽見,抬步就走了出去,那兩千俘虜幾乎都被殺盡了,只有少數的還在拼命反抗。
但是兩千對上四千,終于是以卵擊石。
本來浩浩蕩蕩六千人的隊伍,經此一夜,恐怕不足兩千人了,但是這些都不是他可以考慮的,翻身上馬,馬蹄踏在那些殘肢上面,口中輕喝一聲。
“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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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程逸之離開之后,程玄殊從腰間取下那塊沐憐給他的令牌,看了半晌,眼中有猶豫掙扎,最后決定了什么,喚來了自己的心腹。
“拿著令牌,去雪鳶國。”
與此同時,雪鳶皇宮中,許鶴辭低頭翻閱著手上的古書,有下人走了進來。
“國師大人,云啟太子已經用了令牌。”
對于這個結果他就早有所預料,淡淡詢問。“程玄殊是要殺了云啟陛下?”
下人搖搖頭。“是救。”
他抬起頭來,眼中有些意外,他沒有想到這個節骨眼上,程玄殊竟然會救云啟陛下,不管程玄殊為什么做了這個決定,但是這個決定卻救了他一命。
若是程玄殊讓人殺了云啟的陛下,那么雪鳶的官兵就會聯合陛下殺了程玄殊,云啟國的皇帝是誰他不感興趣,但是面對一個年老的雄獅總比一個年輕的雄獅要好。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等到下人離開之后,許鶴辭將那本古書放好,隨后拿起一張紙,在抄錄那古書上面的內容,一邊抄錄一邊口中喃喃道。
“就快要到約定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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