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疏面色一愣,似乎有些復雜,猶豫片刻,答應了下來。“卑職愿意隨陛下回京安城。”
“既然如此,那就啟程吧。”
——
雪鳶國的事情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沐白的情緒也穩定了很多,將最后一頁古書抄錄完畢,許鶴辭吩咐道。
“準備馬車,明日便啟程去云啟。”
這次陛下出兵汝南,雪鳶幫了不小的忙,此次他去云啟,陛下應該不會拒絕,將手中書信遞給一旁的侍女道。
“連夜送去云啟,明日我便離開了。”
“是。”那侍女接過書信之后,便抬步離開了。
第二日,雪鳶國難得沒有下雪,天色出奇的好,陽光照射在雪地上面,折射出不一樣的光芒,許鶴辭彎腰打算進入馬車內。
就在此時,身后傳來一眾宮人的聲音。
“陛下,陛下,您小心一點!”
“陛下!別摔著了!”
……
他身子一頓,抬頭看去,就見沐白手中拿著一個鳥籠子,朝著這邊跑來,身后跟著一眾擔憂著急的宮女。
唯恐這個年歲尚小的陛下出現什么意外。
因為激烈奔跑,沐白的小臉微紅,微微喘著粗氣,跑到他的面前說道。
“朕聽說國師又要走了,在國師離開之前,能否回答朕一個問題?”
許鶴辭點點頭,站在馬車外面,對于這個年紀剛剛十五的小皇帝,他很有耐心。
“陛下想要問鶴辭什么?”
沐白揚了揚手中的籠子,對著許鶴辭問道。“國師還沒有告訴朕,雀兒喜歡什么籠子?”
許鶴辭微微一怔,沒想到過了這么長時間,沐白還心心念念那只雀兒,許鶴辭眼神溫和,說出的話卻是十分直接。
“雀兒已經死了。”
許鶴辭一句話仿佛戳到了沐白的痛點,他眼睛微微睜大,瞳孔微微顫動,滿眼不敢相信,似乎那雀兒對他很重要。
“雀兒已經死了……”沐白口中重復著這一句話,低頭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
許鶴辭輕嘆一口氣,沐白每次陷入這樣的狀態,都要足足好幾天才會恢復正常,他彎腰進入馬車之內,馬車轱轆緩緩轉動,在潔白的雪地上,留下馬車碾過的痕跡。
就在這咯吱咯吱碾壓雪地的聲音響起的一瞬間,他仿佛聽到了沐白的聲音。
“那國師喜歡哪個籠子呢?”那語氣和沐白平時的語氣不同,聽起來和正常人說話的語氣一般無二,那聲音卻實實在在是沐白的聲音。
他從車窗探出腦袋看去,就見沐白孤零零一人手中抱著鳥籠子,看著他離開,仿佛天地之間,只有沐白一人。
直到馬車過了一個拐角之后,沐白的身影消失,馬車也消失在沐白的面前,兩人同時收回視線,許鶴辭緊緊皺起眉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