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他又看向路離。“本殿今夜要抄寫經書,明日再去看你。”
聞言,路離也不好多說什么,點點頭便離開了。
夜晚,皇宮各處的宮殿中都點起了燭火,太子寢宮中也不例外,深夜擺在窗臺邊的曇花悄無聲息地開,在月光之下顯得格外好看。
程玄殊坐在書桌前,拿起一旁的毛筆,抄寫經書。
然而有微風吹過,蠟燭的燭光被風吹得一動,他抬頭看去,就見沐憐身穿披風,手中還拎著一個燈籠走了進來。
他微微皺眉,開口說道。
“不是讓你睡覺嗎?怎么?”
沐憐將披風摘下來,慢慢走了過來。“臣妾放心不下睡不著,便過來看看。”沐憐走過來之后,很是自然地為他研磨。
燭光照射在沐憐的臉上,帶著一種朦朧的美感。
他眼神一柔,低頭繼續抄寫經書,沐憐一直在安靜地在一旁研磨,兩人都沒有說話,但是氣氛也不會尷尬,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溫馨縈繞在二人四周。
然而研磨聲不知何時停止了,他放下毛筆抬頭看去,就見沐憐手上拿著全新的宣紙,放在他的對面,淡淡開口。
“殿下為了四千亡靈抄寫經書,臣妾作為殿下的妻子,自然要一同抄寫。”
兩人低頭,一個張揚,一個秀氣,不同的字跡在同一張宣紙上面,交合相融。
——
路離回到寢宮之后,臉色頓時就變了,眼神中滿是不甘,她在得知了殿下回宮之后去了沐憐那邊,就急急忙忙做了點心趕過去,不成想殿下還是歇在了沐憐的宮中。
看著從沐憐那邊拿來的山茶花,她心中窩火,干脆拿起鞭子,將那開得正好的山茶花全部打落,頓時花瓣布滿了四周。
發泄完畢之后,路離坐在軟塌之上,雙手放在小腹上。
“殿下是不是因為我是路家人才疏遠我的?”想起汝南的事情,她眼中有些許絕望,路家的勢力已經盡數被鏟除,她現在只剩下殿下可以依靠了。
但是殿下,卻想著沐憐那個女人,眼神一狠,她從軟塌上坐起來好,喚來了簌兒。
“簌兒,你去講這株山茶花給本宮燒了,本宮看得心悶。”
簌兒眼神有些猶豫,這畢竟是剛剛從太子妃那里拿來的的,但是路離執意,她也就只能點點頭。“奴婢現在就去。”
山茶花被沐憐照顧的很好,在火焰的燃燒之下,潮濕的枝丫冒出大量的濃煙,那煙氣順著微風飄到了皇宮中。
路離只覺得一陣惡心,趴在床榻邊干嘔了一陣,便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桌案上是抄寫一半的經書,一旁的紙張亂糟糟地丟在四周,程玄殊和沐憐兩人躺在宣紙之上,在紙上留下屬于他們彼此的字跡。
沐憐輕輕喘息。“殿下……”
“嗯?”程玄殊悶哼一聲,顧不上說話,就在此時,殿門被人敲響,有些焦急的聲音傳進來。
“殿下,洛良娣暈倒了!”
“什么?”
程玄殊心中一急,站起身來,拿過一旁的衣服穿上之后,看都沒看沐憐一眼,便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等到房門再次合上,沐憐拿過衣服給自己披上,這屋內除了燭光,便只剩下她一個人了,拿過有些干的毛筆,她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抄寫經書。
這廂,陛下的寢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