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目塵的語氣中有淡淡的怪罪,現在鴆毒已經深入骨髓,程璟裕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他輕輕搖頭,隨后打算朝著書房走去,但是還未走上幾步,便重重摔倒在了地上,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江目塵見此忍不住咒罵道。“沒有一個讓我省心的!”
沒有什么事情是比讓一個大夫看著自己病人不愛惜生命還要煎熬的事情了!
等到程璟裕醒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他躺在床榻上,打算從床上坐起來,但剛剛一動便忍不住咳嗦了起來。
“咳咳咳……”
江目塵手中端著一碗湯藥不知從哪里走了出來,一邊皺眉,一邊說道。
“你這是不打算要自己這條命了嗎?還敢去淋雨。”
說罷,他將那湯藥遞到了程璟裕的面前,輕聲呵斥道。“喝了它!”
然而,程璟裕并未伸手接過湯碗,眼神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微微皺眉說道。
“你說她為什么出爾反爾?”
見此,江目塵十分認命地喂程璟裕喝藥,一邊將湯匙遞到了他的嘴邊,一邊說道。
“你把她當成復國的工具,你還指望一個工具對你有什么感情嗎?”
程璟裕微微皺眉,道。“她不只是一個工具,難道是因為這個她才拒絕了我?”
江目塵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說道。“你難道忘了靈族和人族為何開戰嗎?別忘了你的父皇就是因為喜歡上了靈族女子這才……”
程璟裕微微皺眉,道。“我跟他不一樣。”
江目塵沒有再說話,只是專注喂他喝藥,在江目塵看來,當年永明帝都沒有做成的事情,程璟裕也不可能做成。
——
陸晚妍自從那一日之后,便將自己關在房間之中,再也不見任何人了,青瓷從璟王府回來,就見玉蘿眼中擔憂更重了。
“小姐還是沒有出來嗎?”
玉蘿搖搖頭道。“小姐已經兩日都沒有吃飯了,我真的擔心小姐再這樣下去身子會吃不消。”
“你放心,小姐她不會拿自己生命開玩笑的。”
玉蘿不清楚,但是青瓷明白,陸晚妍是死過一次的人,比任何人都明白生命有多可貴。
青瓷抬步走過去,將房門輕輕推開,看著陸晚妍道。
“小姐,這個是王爺給你的。”
說罷,青瓷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了桌案上面,除了一封信之外,還有一盞花燈,是陸晚妍見過最精美的花燈。
但是現在再想起程璟裕,她的眼中滿是厭惡和恨意,看都沒看便說道。
“拿走,燒了。”
“可是小姐,您不看一下嗎?”青瓷看著那盞花燈有些可惜,她還是第一次見過主子對女子如此上心。
陸晚妍擰了擰眉,眼中滿是不耐煩。“你不拿走,那我便親自燒了。”
說罷,陸晚妍伸手就朝著桌案上的花燈和信封抓去,青瓷快她一步拿過信封,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