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洛這幅無可救藥的樣子,她的眼中滿是冰冷,開口說道。“夠了,林洛!你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無非是滿足你的一己私欲,你只是想借助靈族人的手為你操控天下。”
“這樣不好嗎?只有靈族人才配當上掌權者,那些低賤的人族只配做奴隸!”林洛眼中滿是癲狂,對著她說出自己的野心。
見此,深知林洛這樣的人已經無可救藥,她不可能任由這樣的人一錯再錯下去,她轉身將那纏在南越前國主身上的佩劍拔了出來。
隨后走到了林洛的面前,眼睛眨也不眨一下,朝著林洛的心口刺了過去,鮮血迸濺而出,濺在了她的臉上。
殷紅的鮮血和蒼白的肌膚形成強烈的反差。
她用程璟裕的佩劍殺死了南越國兩任國主,結束了南越荒唐又偏執的朝政。
她松開手,看著沒了氣息的林洛,冷冰冰地說道。“這天下以后會變成什么樣子,都跟你沒有關系了。”
——
雪鳶國,偌大的宮殿之中,只有許鶴辭和沐白兩個人,不過兩人的身份不同,一個是籠中鳥,一個是捕鳥者。
“國師,朕還記得你小時候手把手教我寫字,但是當時性子貪玩,一直都沒有認真練字。”
“現在朕性子沉穩了下來,不知道國師能否跟小時候一樣,陪在朕的身側?”沐白手中執筆,遞給許鶴辭。
許鶴辭坐在椅子上面,眼神漠然,并未伸手接過毛筆,任由那墨汁從筆上滴落,渲染了紙張。
“鶴辭已經沒有好教給陛下的了。”
聞言,沐白微微一愣,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不過很快又笑了笑道。“國師在說什么胡話?國師大人是朕一輩子的老師。”
許鶴辭眼中少見得流露出一絲譏諷,看著沐白緩緩道。“微臣所信奉的在陛下眼中,不過就是獵物的處死掙扎。”
“陛下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成功的獵人,又何必聽一個處處受人限制的獵物。”
沐白抬眼看著許鶴辭說道。“國師從小就教導朕,讓朕成為一個忠君愛民的好陛下,朕現在已經做到了,現在朕最大的心愿就是想和國師大人回到小時候。”
“回到小時候?陛下小時候生性貪玩,不肯讀書寫字,現在也是如此,不過陛下眼中的玩具從花園中的花鳥蟲魚變成了現在天下的四國紛爭。”
沐白嘴角的笑容有一瞬間凝結,眼神也有些委屈,看那個樣子就像是被老師誤會的學生。
“國師大人誤會了,朕從未想過摻和進四國紛爭,我也從未想過得到天下,我想得到的只是安寧和國師大人。”
沐白眼神直直地望著他,那眼神和小時候注視玩具的眼神一般無二,只不過現在褪去了稚氣,越發內斂了起來。
許鶴辭微微低垂下眸子,就像是從未聽到一般。
“國師大人既然有些累了,那朕就先告退了。”說罷,沐白站起身來,轉身便離開了宮殿。
許鶴辭抬頭看著沐白的身影,直到殿門被人重重關起來,那個從小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少年,到底是長成了雄霸一方的君王。
任由沐白整日帶了稀奇的奇珍異寶前來,也改變不了他囚禁許鶴辭的事情。
他作為沐白的老師,看著沐白眼下的變化,說不出是欣慰還是失望,失望的是那個少年終于染上了世俗,欣慰的是他可以獨當一面了,甚至還算計了他這個老師。
他對著空無一人的大殿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