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腳步聲傳來,李公公從外面走來,湊到程玄殊的耳邊低聲說了些什么。
就見程玄殊眼中劃過一絲陰霾,手上的折子再一次化為了碎紙,他低聲吼道。“你們一個個的是想要逼死朕嗎!”
他抬眸看著御書房外的天光,眼中滿是嘲諷和殺意。
“朕的好愛卿,現在這種時候不想著幫朕一起抵御外敵,一個個全部想著將朕如何給拉下來!”程玄殊冷笑道。
“李公公。”
見程玄殊突然叫到了自己,李公公當下就站出聲來低頭道。“奴才在。”
“將陸丞相帶來,朕有話跟他說。”
“奴才遵命。”隨著話音落下,李公公抬步出了御書房,朝著丞相府走去。
丞相府現如今已經呈現破敗之相了,府中的白綾剛剛取下,便又換上了新的,不過是短短兩年的時間,丞相府便變成了現如今蕭條的模樣。
陸輕陽整日早出晚歸,忙著自己的事情,但是他忙的不是幫助陛下排憂解難,也不是幫云啟渡過眼下的難關。
“微臣參見陛下。”
陸輕陽被李公公帶到御書房,該面對君王的禮節一樣也不少,但是他的眼中沒有半點的恭敬。
程玄殊依舊是那副不著邊幅的樣子,示意李公公離開之后。
程玄殊緩緩走到他的面前,冷聲道。“朕此次喚愛卿進宮來,是想要問一問愛卿對于程逸之和岳疏造反一事,可有什么應對之策?”
他眼眸低垂,看著地面,看也不看程玄殊一眼,木然地說道。“微臣沒有應對之策,還望陛下恕罪。”
見此,程玄殊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領,迫使他抬起頭來,程玄殊這才看見陸輕陽那如同一汪死水的眼睛,和當初意氣風發的少年丞相沒有半點相似的地方。
“陸輕陽!你是云啟的丞相,你當初的鴻鵠浩志呢?你不是想讓國泰民安嗎?”
面對程玄殊的質問,陸輕陽的眼眸這才有了絲絲波動,抬眼看著程玄殊道。“臣的鴻鵠浩志早就被陛下的陰謀詭計給磨滅了。”
“陛下的手段如何多,何必來問臣呢?”
見此,程玄殊眼神一狠,直接甩開了陸輕陽,任由他倒在地上,冷聲道。“沒有應對之策?我看你的應對之策全部用來對付朕了吧?”
“這段時間你將當年先帝在御書房失火一事,重新翻找出來,詢問了宮中所有和此事有關的宮人,你在找什么?找朕篡位殺父的證據嗎?”
陸輕陽木然地從地上爬起來,任由身上布滿了灰塵,看著程玄殊說道。“陛下不是讓臣想應對之策嗎?這便是應對之策,如若不將當年御書房失火一事調查清楚,又如何得知謀反之人究竟是誰呢?”
兩人站在一處,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程玄殊的眼中滿是殺意,陸輕陽的眼神則如同一汪死水,不懼生死。
“愛卿是想要擁立程逸之為云啟的陛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