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鶴辭對著她輕輕搖頭道。“無礙。”
那令牌靜靜躺在地上,其上的鮮血還未干涸,兩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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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丞相一口就答應下了程逸之的請求,幾人都未想到事情如此順利,他們暫時住在丞相府,等木丞相將兵馬集結起來之后,再回云啟。
江目塵剛剛走出之后,第二便撐起油紙傘為江目塵擋住這緩緩落下的雪花。
剛剛在丞相府的時候,第二忍住了沒有說話,此刻出了丞相府,第二終究是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公子為什么這樣做?就不怕主子怪罪你嗎?”
這個問題木丞相想不通,第二也想不通。
似乎早就料到了第二會這么問,他并無半點意外,緩緩開口道。“王爺沒有時間了,云啟和華靈的百姓也等不下去了,早日結束戰爭是一件好事。”
“你爭我奪不都是為了這個天下嗎?不管這天下是誰的,百姓依舊是這些百姓,我現在能做的,只能讓天下暫時安穩下來。”
“至于程璟裕,他若是能醒過來,他巴不得他來怪我。”
江目塵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意,滿是嘲諷,抬步便打算上馬車,這次第二并未跟上來,只是撐著傘站在原地,任由雪花落在江目塵的身上。
“公子也不相信主子可以醒過來嗎?若是主子醒過來,剛剛安穩的天下豈不是又要再起戰爭?”
“我們所做的就是為了讓天下大一統,江公子這么做豈不是斷送了我們這么多年的努力!”
江目塵眸色淡了淡,扭頭看向第二,兩人隔著風雪相望。
“我不是不相信,我只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清楚鴆毒,也清楚他的身體狀況。”
“就算他真的醒了過來,程逸之作為他的對手,要遠比程玄殊好一些,程玄殊此人野心甚大,手段狠辣,而程逸之他根本無心皇位,如今只是被逼上梁山罷了。”
第二沉默片刻,走上來油紙傘再次擋在了江目塵的頭頂。“可是公子這一步太冒險了。”
天下一分為二還是一分為四,對于他們來說沒有任何區別,他們要做的是讓天下歸一。
“五皇子是無心皇位,但是難不保他會為了四小姐,和主子爭天下。”
聞言,江目塵冷冷一笑,嘲弄意味十足。“他有這個心,也要看人家承不承他這個心。”
“走吧,我們去看看王爺。”
若是沒有意外,今晚應當是他最后一次去看他了。
馬車在華靈國的大街小巷穿梭而過,最后停在了一座院子前面,江目塵下了馬車,整理了一下衣服,這才抬步往院中走去。
但是雙手還未觸碰到院門,院門便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江目塵心中一喜,但是在看到程子然之后,眼中的欣喜又化為了失望。
“你怎么找過來了?”
程子然微微側頭,看了第二一眼,隨后說道。“我這次前來,是想請公子幫熙兒解蠱。”
“我不會解蠱。”話音落下,他抬步朝著屋中走去,將布滿積雪的披風放在一旁,抬步走進內室。
就見程璟裕此刻躺在床榻之上,雙眉緊緊皺起,臉色蒼白,呼吸微弱到了極點,整個內室當中,放了十幾個火爐,溫暖如春,但是程璟裕的身子卻冰冷至極。
剛剛程子然過來的時候,已經見過程璟裕了,但是此刻看見江目塵,忍不住詢問道。
“王爺還有可能醒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