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衣服,遠遠地看,都會夸上一句,這衣服上的繡樣真是精致,仔細看會發現繡得很平整,都沒有打結的地方。
要不是李素娘天天看著陳溫在繡,這繡功,誰也不敢說是一個十三歲小孩有的?
李素娘忍不住可惜道:“早知道我當初就要李秀兒一樣的價錢了。”
說完,李素娘頓了下,想起李秀兒繡的一對鴛鴦,都要一兩多銀子,那簡直跟陳溫簡直不是一個層次的,又否定了自己剛才的話,“要五兩都不過分。”
陳溫內心雀躍,忍不住地嘴角上揚。這樣的夸獎,是對她這么些天來,最大的肯定。
“本也就是討個喜頭,多少銀兩有什么關系。”心意是用銀錢衡量不來的。
當然,這更多的是看在張家村愿意收留自己的份上,大家都是同村的,才費了勁去認真做一件衣服。
要是別的村,六十枚銅板肯定不行,五兩也不是村里人都能付的,可怎么也得……八十枚吧!
等奶奶摸夠了,陳溫才把衣服疊好放在一起,坐在床邊去翻柜子,準備找塊布包起來,一會兒好給淑花姐送過去。
手一伸,摸到了那塊多余的方布。
猛然間,她記起,淑花姐好像還讓她做塊蓋頭來著……
陳溫重重地呼了一口氣,差點忘了!
看來,這方巾不能還給他們了,得用來做蓋頭了。
陳溫把那塊方巾拿出來,又拿出剪刀,剪塊蓋頭。
李素娘看她又拿起剪刀,不禁疑惑:“你又要做什么?”不是說都做完了嗎?
“做塊蓋頭!”陳溫眼睛一眨不眨,生怕自己剪歪了。
“蓋頭?咱們不興蓋蓋頭啊!”
陳溫聽到這話,停下動作,“怎么會不興蓋蓋頭呢?”古代嫁娶不是都要挑蓋頭什么的嘛……
李素娘不以為意,“只有縣城里的小姐兒出嫁才會蓋蓋頭,咱們鄉下人,出嫁蓋什么蓋頭啊?你別浪費布了。”
“可是……”陳溫遲疑了,“淑花姐說想要塊蓋頭。”
“淑花要?”
“是啊。”陳溫晃晃腦袋,又繼續動剪刀。
她突然有些明白淑花姐為什么要蓋頭了……雖然村里不興蓋,但既然是主人家要,無論出于什么原因,她都得給做好吧。
裁完蓋頭,陳溫舒了口氣,總算真的結束了。
把衣服鋪平整整齊齊疊好放進包袱里,陳溫伸了下懶腰,從屋子里出去。
桑葉上已經沒有露水了,陳溫踮腳,挑了幾片長得好看的葉子,摘下來。
剛摘了一片,腦袋就被什么東西狠狠地砸了一下。
“啊……”
陳溫捂住被砸到的腦袋,視線往下一撇,想看是什么東西砸的她。然后,就看到了地上已經砸得四分五裂的楊桃。
一個已經熟透了的楊桃。
陳溫驚喜地抬頭,往上看。
因為最近一直在關注著桑樹,都忘了種在它旁邊的楊桃樹,以至于現在才看到,楊桃已經成熟了。
陳溫吃過沒熟的楊桃,想起它酸澀的味道,就忍不住咽口水。成熟了的楊桃應該是甜甜的吧,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