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鄭蔣氏點點頭。
“今兒個怎么是楊木哥帶我們去城鎮呀?”
陳溫問了句,劉楊木扭頭看她:“順路。”
“對,順路。他去鎮上有事,我也就順便帶你搭個車。”
陳溫壓低聲音,指了指劉楊木:“很熟嗎?”
鄭蔣氏點頭:“我家鄭海最好的朋友,我從小看著他長大的。”
陳溫了然,暗暗想著,面冷心熱的人果然朋友多,然后看了眼劉楊木。
因為就坐在他身后,抬眼看,一眼就瞧見他的背。
肩很寬,背也很厚實,可以看出這少年,孔武有力。
陳溫垂眼咬唇,想自己真是選了個好位置,劉楊木很遮光,清晨的太陽都照不到她。
她現在整個人籠罩在劉楊木的身影下,肯定顯得特別嬌小。
鄭蔣氏舉起自己的帕子,在陳溫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我問你的話你聽到了沒有?”
“啊……”陳溫僵硬地扯著自己的嘴角:“你能再問一遍嗎?”
“這小姑娘……”鄭蔣氏只好無奈地再重復一遍:“我外甥女要議親了,要做幾身新衣裳,可哪哪也不滿意,我想問問你有沒有時間,給她做一身議親穿的衣裳,給我阿姐過過眼?”
她可看出來了,這小姑娘手藝好,阿姐可能會很滿意。
陳溫想起自己家里還有三套衣裳沒做呢,再加上幾個荷包,為難地皺眉:“如果她急著議親的話,這事可能不行。”
鄭蔣氏顯然也想起來,那幾個小娘子要做衣裳來著,遺憾的嘆氣。
上回想到荷包,就沒想到給馬上要議親的外甥女做衣服。算了,讓阿姐多找幾家繡娘,總有滿意的。
鄭蔣氏雖然有遺憾,卻不是一定要的,很快就轉了話題。
“你說,我要買幾匹布?什么顏色的襯小姑娘?”
“做荷包花不了多少料子,你少扯一些布,多選些不同顏色的,比如鮮艷一些的顏色,小姑娘都很喜歡的。”
小姑娘,誰不喜歡好看又亮眼的東西。
“我覺著這荷包送人實在不錯,不如我多做幾個,行不行?”
面對客人臨時變卦,要增加訂單,陳溫只是愣了下,然后點頭。
做荷包又不是做衣裳。
鄭蔣氏馬上開心地合不攏嘴,開始細數,她要新加幾個好,到時候可以送給誰做禮。
想好之后,看到陳溫乖乖巧巧坐著的模樣。
想起自己初認識她,識人不清,還以為她是個皮孩子,喜歡偷聽墻角,于是態度不好,好在小姑娘沒怎么當回事。
愧疚使然,鄭蔣氏開始夸起陳溫,夸她給淑花做的喜服,讓她也倍有面子,夸她繡工好,夸她小小年紀,就聰明得很。
夸著夸著,自然而然地問起陳溫的原生家庭,問她在這兒生活地習不習慣。
陳溫有問必答,問到太過**的,容易暴露,讓人奇怪的話,就含糊其辭,一筆帶過。
就這樣,這一趟,陳溫也是在鄭蔣氏那兒贏的不少好感。
兩個人聊著天,劉楊木駕著車,偶爾有其他的牛車或馬車過去,揚起一陣風,把陳溫的頭發吹的亂七八糟的,她用手拂去臉上的頭發,繼續和鄭蔣氏聊。
神奇的是,這回,陳溫沒有再頭暈了。
牛車慢悠悠的,劉楊木突然轉頭叫陳溫:“幫我拿一下水。”
陳溫就低頭找水瓶子,找到了遞給他,劉楊木接過拔開蓋子,為了避開陽光直照眼睛,側了下身子,抬頭喝水。
于是陳溫無意一撇,看到他喉結微動,不自然地移開眼,勾了下耳邊的碎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