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張阿蘭道別之后,陳溫發現自家房門緊閉,打開防不住賊的木栓,推門進去,看了一圈,果然是沒人。
不知道奶奶又上哪兒去了,陳溫先是喝了杯水,然后在茶盤底下,發現一張紅色的紙。
陳溫邊喝著水,邊抽出來。
一張紙上,滿滿的全是字。
字體是瘦金,用金粉寫的,寫在紅色的紙上,還怪好看的。
陳溫先是欣賞完人家的字體,才去看上面寫的什么。
待看清上面寫的什么,陳溫連水也不喝了,把水杯重重的放回桌上,再一次把它從頭到尾地看了一遍。
這是一張喜帖,上面受邀人是陳溫,下面落款黃良福。
黃良福是誰?
陳溫不認識落款人,正覺得莫名其妙呢。
正想琢磨一下,看看是不是落款人把名字寫錯了,再怎么邀請,也應該邀請奶奶呀,但再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
姓黃?黃樹村的人?那她只認識黃雙,還有一個奇奇怪怪給她瓜子的丫頭。
她都忘了那個丫頭叫什么名字了,所以這張喜帖,極有可能是黃雙送來的。
當初只知黃雙要成親,給她做婚服,卻沒問清是什么時候。
陳溫想了下黃雙那張稚嫩的容貌,不敢言語,膽小的性子,輕輕地嘆了聲氣。
邀請她去參加婚宴?
為什么黃雙還給她送喜帖?當初明明白白的說清楚,錢貨兩清了呀,黃雙還邀請去參加她的喜宴?
一想想黃樹村,陳溫就沒了興趣。
再仔細瞧了眼紙上的日期,陳溫陷入沉默,下一秒把喜帖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重新拿茶盤壓好。
七月初七,她才不去呢。
怎么好巧不巧的,要七月初七成婚呢,她沒有時間去參加,她要和張阿蘭去鎮上看人家過乞巧節呢。
陳溫暗自搖搖頭,絕對不去。
反正給黃雙送完喜服就沒有任何關系了,錢貨兩清,為什么還要去參加她的喜宴,而且只邀請了她一個,她在那場宴席上,認識誰?
那個奇奇怪怪的丫頭?反正陳溫是再也不會去黃樹村了。
那張紙就這么被一直壓在茶盤底下,陳溫再不看一眼。
等煮完晚飯,蹲著整理碎布的時候,李素娘回來了。
李素娘提回了一條魚和一小袋米,面露喜色。陳溫離她幾步遠,都能感受到她心情不賴。
“你去哪兒了?心情這么好!”陳溫也好心情,站起來幫她把魚和米提進灶間,說道:“怎么還買這么些東西。”
“我都沒找貨郎,哪能買啊。”李素娘代替陳溫的工作,蹲下替她整理碎布:“這是張義拿的,看到我在香英家,順便就給了。”
“張義,是誰?”
“用咱們家地的人家,他家今年收成不錯,給我送了點錢,還特意買了不少好東西給我,不過我沒好意思都收,就收條魚收點兒米,意思一下。”
別看陳溫年紀小,沒想是個會賺錢的。因為陳溫賺了錢,她今年就沒有賣糧食。
她現在多多少少有錢進賬,而且那一畝地收的糧食,如果不賣,夠吃三月了。
等這個月過去,播種新的產物,就不愁吃。
想起錢這事,李素娘就趕緊起身,叫陳溫:“你過來。”
陳溫皺了下眉,聽話地走過去了。
李素娘拉了陳溫一把,把她拉的更近了,才從懷里開始掏荷包。
陳溫看到她得大荷包,就有些無奈:“要不,改用我給你做的小荷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