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溫住在戴先生家客棧里,客棧好像不營業似的,緊閉大門,只有陳溫一個‘客人’居住。
頭一回住在外面的陳溫,久久不能入睡,結果慢慢入睡之后,突然被驚醒了。
這天半夜,客棧里突然燈火通明,原因是戴夫人要生了。
陳溫萬萬沒想到這么快,明明傍晚兩人還談笑風生,沒有一點兒征召。
她一翻身穿好衣服,出去一看,看到戴先生跌坐在地上,看著丫鬟把血水端出去,房間里還有戴夫人疼痛難忍的尖叫聲。
之后,戴夫人中間偶爾一段沒有聲音,過了會兒聲音更凄慘。
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去,丫鬟沒端穩,還撒出來一些,陳溫靠著墻,撫摸著心臟的位置,怦怦地響個不停。
聽說生產就是母親一腳踩進鬼門關,陳溫聽著到戴夫人的叫聲,只能無聲地在心里祈禱,祈禱戴夫人生產順利。
祈禱完抬頭一看,戴先生不知何時,紅了眼眶,聽到戴夫人的叫聲,還一直撞自己的后腦勺。
“先生。”
戴先生聽到夫人的慘叫聲中傳來一聲先生,他轉頭,看到陳溫,開口,聲音沙啞。
“嚇到你了嗎,我也沒想到會提前了。”
“沒有,沒有嚇到我,倒是你……”
戴先生許是愛慘了戴夫人,戴夫人在里面為她生孩子,他也不能減輕她的痛哭,就折磨自己。
“無事。”
樓下的門突然被打開了,進來了許多人,陳溫的聲音就被掩蓋住了。
陳溫轉頭看,看到了王五,她攙扶著一位老太太,老太太走到樓上來,就是先給了戴先生一個棍棒。
“娘……”
“她進去多久了,怎么樣了?”
戴先生捂面:“一直生不下來,她一直慘叫。”
“坐在地上是什么樣子?站起來。”
戴先生苦笑:“腿軟。”
“沒出息。”老太太罵完戴先生后,看到了一直站在一旁的陳溫:“這是?”
“客人。”
戴先生這么介紹陳溫,陳溫點頭,他們也不再在意陳溫。
戴夫人在里面待了許久,而外面的人一夜無眠。天都亮了,屋里頭才傳來嬰兒的啼哭聲。
戴先生很快地從地上爬起,就進去了,壓根沒看產婆手里的嬰兒,老太太抱著嬰兒,余光看到戴先生,卻展開笑顏:“沒出息。”
“恭喜老夫人,是個男嬰。”
老太太看著襁褓里嬰兒皺巴巴的臉:“是個皮的,出生就折磨你的母親。”
王五看了自己的小外甥一眼,嫌棄的撇嘴:“怪丑的。”
說完,那孩子好像聽得懂似的,開始癟嘴要哭了。
老太太打了王五一下:“不能說丑。”
“知道了。”
他們一家人進去看戴夫人了,陳溫偷偷地退回房間里。
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順利就好。”
她也真是趕巧了,當天住下,當天晚上就趕上戴夫人生產。一晚沒睡多少的陳溫,精神終于松懈下來打了個哈欠,和衣而睡。
等陳溫睡飽了,已經是當天中午了。她洗漱完,摸著空空如也的肚子,看向隔壁。
房門緊閉,卻能聽到里面的說話聲音,陳溫笑了笑,樓下的大門緊閉,作為客棧里唯一一個客人,陳溫要出去,小二就立馬打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