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畫畫對吧,可能是天賦吧。”臭不要臉的陳溫,把學了十幾年的畫技,用天賦兩字概括了:“奶奶驚什么,我花衣裳的草圖的時候也不見你驚呀。”
“我驚呀,驚我孫女兒居然會畫畫,但我看不懂你之前的畫,你這畫我卻能看明白。”
李素娘想指著魚,卻發現自己的手沒干,連忙收了回來,生怕把畫暈染開。
“這魚,這魚連鱗片都畫不落?”
“厲害吧。”陳溫眨眨眼,其實她最厲害的不是畫物,是畫人。
李素娘整體欣賞一下,雖然她不懂,卻也只陳溫的畫技不賴。她能信了陳溫的鬼話?說畫成是她天賦?
她之前該不會是哪家大戶人家的閨女吧?
想到這個,李素娘的心里就一個咯噔。
她從未仔細打聽過陳溫的家庭情況,也不知道她家幾口人,只單靠陳溫知道她家落難,她是逃荒來的。
莫不是這小丫頭怕自己會不要她,胡亂瞎扯的吧?
但想想又不對,陳溫跑來張家村的時候,骨瘦如柴,面無二兩肉,身上衣裳破舊,補丁很多,確實不像大戶人家里出來的。
可哪家小戶人家,能把女兒培養成這樣?
難不成,真是她的天賦所致?
李素娘信她,那就有鬼了。
她看著陳溫的眼神,明顯不對了,陳溫笑容都僵硬了。
“我畫的,我畫的不好嗎?”
“好,很好,非常好。”
“那……奶奶為什么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呀?”
這種充滿疑惑的眼神,讓陳溫的心里毛毛的。
李素娘扯了一下陳溫的胳膊,表情嚴肅:“你如實告訴我,你到底家里是什么情況,怎么會把女兒培養成這樣?”
原是懷疑到身世上了?
陳溫陷入沉思,許久許久,她突然笑道:“我不是說過了嗎。”
開玩笑,她能把她是從別的世界來的事情,如實告訴李素娘嗎?不行,她怕奶奶知道,會暈過去。
而且,她是鳩占鵲巢,壓根不知道這是誰的身體,更嚇人了。
“我沒胡說,雖說這不是天賦,我也學過許久。”陳溫直視著李素娘的眼睛:“可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姑娘,沒遇難之前,我所擁有的一切知識,都是我父母培養而來,我是家里獨一的孩子,所以……”
說著說著陳溫的眼里就蘊滿了淚,李素娘伸手給她擦眼淚:“別哭別哭,我不問。”
原來是家里唯一的孩子,那培養成這樣,寵愛成這樣,確實情有可原。
許是說起家人讓她傷心了,她甚少提起。
自己真是不該問的。
陳溫眼淚來的快,收的也快,她吸了吸鼻子,不哭了:“好。”
李素娘不問了,安慰了一會兒陳溫,看陳溫情緒穩定了,拍了拍她的背,進屋去了。
陳溫松了一口氣,重新提筆開始繼續畫畫了。
她把畫好的傘撐起來,另外幾把傘也是,都畫了畫,然后撐起來。
有山有水,有花有樹有草。就這樣,把這些空白的傘,都填的滿滿當當。
畫完的時候,習慣性在下邊提一個自己的名字,提到一半,突然收住了。
她的面前站了一個人擋住了她的視線。
陳溫茫然地抬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