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是姐姐。”陳溫手上的動作輕不少,揚起一個笑看著孫珍珠。
“我……”孫珍珠摳著自己的手指甲,鼓起勇氣道:“我今年十三歲。”
表姑緩緩點了點頭。
許是表姑在,陳溫和孫珍珠都不自然,過后不再交流,而陳溫給她上好藥,輕聲細語的叮囑她:“別再哭了,要抹眼淚也輕點抹。”
別像剛才那樣大力地在傷口上擦來擦去,二次感染很容易留疤的。
孫珍珠點點頭:“知道了。”不哭就是了。
表姑看陳溫也給她擦好藥了,轉了轉眼珠子,想把陳溫支出去。
“小溫。”
“嗯?”
“小姑娘心要細些。”表姑指了指孫珍珠:“那崴腳還沒敷呢,你去村大夫那兒要點藥。”
村里騎馬的人多,摔下馬的事也經常發生,村里這位大夫是從城里下鄉來的,看到這種情況,不能見死不見,之后為了照顧傷患,幾乎就住在馬角村。
久而久之,馬角村就有了一位村大夫。
說完,表姑又指著孫珍珠的衣裳:“還有你看她衣服都摔破洞了,你順便去向一生大伯母要針線,回來縫補一下。”
陳溫不可思議地指著自己:“我去嗎?”
她哪里認路啊?她也是外村來的人,哪里知道村里的大夫還有馬一生大伯母在哪里!
“嘖。”表姑輕嘖一聲,揚了下下巴,示意她:“外面不是有人認路嘛。”
“……”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陳溫不是不情愿做這些,而是不情愿跟那么一位看起來也不情愿跟她相處的表哥,一起去找大夫。
表姑全然瞧不見陳溫苦澀的臉,她為此能促進兒子跟陳溫相處,開心著呢。
倒是坐在床上的孫珍珠,把陳溫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陳溫姐是不愿?
陳溫出了屋子,看到馬一生站在冷風中,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聽到陳溫出來的聲響,馬一生才扭頭看她。
“走吧。”
“你聽見了?”
馬一生點頭:“先去找大夫拿點藥給她敷腳,之后回來再去找我大伯母。”
既然他都安排好了,陳溫也沒什么意見,跟著馬一生走就是了。
但是馬一生人高馬大的,步伐也快,陳溫跟不上他,只好一個勁的在他身后小跑著,而馬一生全然不知陳溫腿短,走路生風。
陳溫眼瞧他是要把自己遠遠拋在身后了,忍不住大喊一聲:“表哥。”
馬一生停住腳:“怎么?”
陳溫跑到他身邊,抬頭看他,視線觸及之處有限,想看到他眼睛計劃失敗,馬一生也不想低頭,陳溫脖子都抬酸了,想了想,自己低頭看鞋了
“不如,你給我指條路,我自己去找就是了。”
“村里地廣,大夫住的較遠,指不清楚的。”
“那你能稍微的,走慢一點嗎?”陳溫掐著自己的指尖,再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委屈道:“我腿短,跟不上。”
馬一生完全沒料到她要說這個,還以為她真的要自己去找,原來是自己走快了她跟不上。馬一生沉默許久之后,淡淡的“嗯”了聲。
之后,就真的為了照顧這位表妹的腿短,走的很是緩慢。
陳溫這下開懷了,給這位表哥加一個優點,聽得懂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