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們走了以后,陳溫也重重的舒一口氣,甩了甩自己的手,開始搬椅子進屋去。
張阿蘭幫她一起,報酬就是姑娘們帶來的糕點和表姑送的一點吃食。
她們在屋里分著東西,陳溫家的大門被人敲響了。
兩個姑娘回頭,陳溫看到了一個并不陌生的人,之前給這位姑娘送過發帶來著,她叫什么來著……?
陳溫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想了半天才想起這姑娘叫什么名字。
張亭。
張亭長得很嬌小,笑起來甜甜的,頭上綁著陳溫做的發帶,就站在門口,可愛得很。
“你怎么來了?”陳溫問了句,然后道:“是來學發髻的?那你來晚了,她們都學完離開了,如果要學,明天午后來。”
張亭抓著門框,搖了搖頭。
這下陳溫蒙了,疑問道:“是發帶的問題嗎?”陳溫和她的接觸,也僅僅只有發帶這一個。
張亭還是搖搖頭。
這下陳溫徹底迷惑了:“那到底是什么事呢?”
張亭只笑不說話,最后甚至低下了頭。
陳溫:“……”不說話又為哪般?
最近姑娘們來找她主要是為了學梳發,張亭卻說不是為了學這個,那就是來問發帶問題的,又不是。
難道她們還有什么其他的交流嗎?
“你怎么又不愛說話了?”站在一旁看了兩人許久的張阿蘭終于開口:“有什么事你就說,陳溫人很好的。”
這位張亭妹妹,打小就沉默寡言的,非必要不開口,就笑著看著你,莫不是笑得甜,可能還怪滲人的。
可她們同村一起長大的都知她是怎么回事,可陳溫不知呀。
陳溫附和著點頭。看著張亭的笑容這倒讓她想起來一件事。
她給張亭送發帶的時候,就沒和這位姑娘說過超過三句的話,由于在張亭之前她還接觸了一個記性特別不好的姑娘,就把張亭的特性給忘了。
現在一看,覺得張亭也挺奇怪的。
姑娘笑起來是很好看,可是一直笑,是做什么呀?
張亭聽懂了張阿蘭的話,點點頭,示意她知道的。然后陷入沉默里,只有張亭指甲扣門框的聲音。
“你收,徒弟嗎?”
陳溫指了指自己:“我嗎?”
張亭點頭,手摸上自己頭上的發帶,道:“我聽說,你是繡娘,做的衣服很漂亮,我……我想來學藝。”
“可我最近沒時間收徒。”
她剛還接了纏花簪子呢,這年也要過完了,樣衣還有幾件沒做呢。這個關頭讓她收徒?沒有時間。
“啊。”張亭的笑容漸漸地垮下來了,露出失落的神色。
她嘴一癟,陳溫以為她要哭,連連擺手:“只是最近很忙,并不代表著以后沒時間,你要學習制衣我還是很歡迎的。”
學習這些她都可肯教,知識和手藝都是要互相探討的。
張亭抬眼,眼里一片清明,并不是要哭,陳溫松了口氣。
張亭也不多做糾纏:“那我等你收徒了再來吧,回見。”
陳溫看著她漸行漸遠,突然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