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溫剛撇下張阿蘭,準備進屋,耳邊傳來馬蹄聲,她立馬停住了腳步,駐足在原地。
那馬車毫無意外的停在了她家門口,陳溫向前走了幾步,那馬車夫搬了個小板凳,放在地上,瞧見陳溫,對她一笑。
“又是誰要來?”
“不知。”
“那我進去幫你泡杯茶,好讓這位……”張阿蘭頓了下,看了眼人家的馬車和專門的馬車夫,繼續說:“這位貴人喝杯熱茶。”
陳溫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沖她福身:“多謝你了,我真的太愛你了。”
之前沒得到的愛意,為此吃了小醋的張阿蘭,在此時得到了陳溫的這話,瞬間被砸的猝不及防。
那張小臉,立馬就紅了,結巴道:“那,那,那我,我就先進,進去了。”
“好。”
陳溫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臉紅什么呀?
馬車夫掀開了帷幔,陳溫覺得這位馬車夫眼熟極了,等車的帷幔被掀開,一位老嬸子從車上下來,陳溫才憶起這是哪位的車夫。
是貨郎介紹來的生意,正從車上下來的是那位說每月都要叫人來取荷包的老嬸子。
細細數來,陳溫已經許久不見她了,也沒有人來取過荷包。
第一個月快末的時候陳溫還想過這事,當初是疑惑的,還以為是老嬸子家的主子不滿意荷包了,所以之后再也沒有來過。
這是陳溫自己猜測,當初猜測完是惱的,因為她已經做完了一個月的荷包,甚至趕出下個月的荷包,結果她說不來就不來,那就是放她鴿子了。
不惱才怪了,大戶人家居然做出出爾反爾的事情。
后來,想想也就想開了,她們貪圖新鮮,之后不喜歡也是正常的,她的荷包又不是兜售不出,可以再售,或者贈送出去。
所以之后陳溫就忙著元宵的事,忘了這位老嬸子了。
結果,現如今她來了,陳溫是驚的。
老嬸子身邊沒有了丫鬟攙扶,下的很慢,陳溫走近,扶她下去。
老嬸子笑著摸了下陳溫的頭發:“多謝。”
“不用客氣。”陳溫裝作無意問道:“您好久沒來了,我還以為您之后都不來了呢。”
姑娘說起這事,讓老嬸子的臉上臊得慌,臉微微轉過去,看向馬車,過了一會兒才轉過頭來,道歉。
“實在抱歉,那日回去之后,我未來的及告知下人們一聲,就接到老夫人決定要回祖宅過節的事,我忙著收拾包袱,荷包這事也就被我拋到腦后去了,直到我家幺小姐兒說起要換荷包,我才憶起。”
老嬸子事無巨細地向陳溫解釋,說話聲音輕柔,陳溫聽著心里舒坦極了。
“原來是這樣。”
“自那日分別之后,我們已經六十余天沒有再見過了。”
“是了。”陳溫點頭。
“實在抱歉,今日,我便腆著臉跟姑娘道歉來了。”說著,微微福身,居然對陳溫行禮。
陳溫驚了下,連忙扶住,不讓她再低些,面上燥熱:“沒關系的,我后來也不惱了。”
老嬸子年歲也大了,哪里需要為一件小事對她福身道歉。她也就只是一個小人物,老嬸子能來已經是誠意十足了。
既然是有原因,而且還是親自來道歉的,那她就原諒好了。不,她都忘了,也不需要原諒人家。
陳溫也不是一個斤斤計較,咄咄逼人的人,相反她比較佛系,只要有解釋,她很快就能原諒的。
老嬸子聽完陳溫的話,方才露出一個微笑:“多謝姑娘寬宏大量。”
“小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