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城里之前,陳溫又去了趟村長家,為了她的木衣架。她去看看牛叔做的怎么樣了。
這回陳溫是獨自前去的,快去快回。
張村長今日也在家,在庭院里曬完衣裳,回頭一看陳溫來了,忍不住對她露出個笑容來,之后趁著陳溫不注意,又收回自己的笑,擺出一副異常嚴肅的模樣。
“來找誰?”
陳溫雙手交疊放在前面,禮貌地對著村長鞠躬,道:“我來找牛叔的。”
“哦。”張村長不茍言笑,給陳溫指了路:“在屋里呢,你去敲門吧。”
“謝謝村長。”
陳溫順著村長的指示,去敲了碧霞嬸和牛叔的房門。敲了一下房門就開了,碧霞嬸看到是陳溫,當即露出一個笑容,拉著陳溫進入自己的屋子。
陳溫這一下沒防備,就被她給拉進去了。
曬衣服的張村長,拍了拍曬的最后一件濕噠噠的衣服,甩了甩手,注意力全部都在陳溫身上呢。
瞧著女兒把陳溫拉進屋子里去,才兀自說著話:“這是又要去城里吶?”張村長消息落后,不知陳溫此行的目的,碧霞嬸和牛叔也不告訴他。
但他憑借自己的猜想,也猜的**不離十。
他原本稍微嚴肅的面上,緩緩勾起一個笑。這姑娘留在張家村可真沒錯,還好自己當初沒有拒絕她留下的請求,要不然這么一個有福氣的姑娘,也不知道會便宜哪個村子呢。
會賺錢,會制衣,是繡娘,自己的決定可真沒錯。
村長站在濕衣服后笑得滿臉褶子,路過的一位村民,禁不住停下,疑惑村長笑什么呢?
張村長余光看到他,立馬收起自己的笑,拿起旁邊的拐杖,重重的杵地,怒斥:“看什么呢?”
“沒沒沒。”村民連忙擺手,抬著自己的鋤頭,飛快地離開了。
他走后,張村長不太自在地咳嗽了一聲,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內心實在好奇陳溫和碧霞說什么,但礙于面子,他才不會做出偷聽墻角的事。
張村長冷哼一聲,杵著拐杖回自己屋里去了。
心里不是滋味,自己一村之長,小姑娘有重大事情居然不跟自己匯報,膽真大!
而陳溫被碧霞嬸拉進那間屋子的時候,牛叔還在磨木頭,看到是陳溫來了,連忙站起來,把木屑拍干凈,說:“我這就去拿那些架子。”
說完,自己又開了小門,進到里屋了。
碧霞嬸瞅一眼自家丈夫,拉著陳溫的手不放:“準備什么時候去城里啊?”
“大約再過幾日吧。”只要牛叔的木架符合標準,她就出發去看自個的店面。
別說碧霞嬸問了,她自個也著急想要知道自己的店面現在是個什么模樣!那把鑰匙揣在兜里,捂得熱的不能再熱了。
張碧霞松了一口氣:“那就好。”她最近做夢都夢到自己兒子在夢里跟她訴說到因為沒有銀兩,在書遠里過得有多么悲慘。
陳溫要是再不去啊,她就得自己討個理由,自己給兒子送去了。
可是想想自己給兒子送去,又不甘心。她好不容易制造一個兩人可以見面的機會,所以,她在夢里還勸服自己兒子再忍忍呢。
“嬸子。”陳溫瞧她這反應,就忍不住笑道:“那包袱里的東西我沒看。”
“看吧看吧,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陳溫依舊搖頭,卻記起來那只毛筆:“你那日把筆放在菜籃子里,那也是給阿征哥的吧?于是我給你推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