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陳溫摸了摸還有些溫熱的芯沾了一手的蠟燭,她嘆口氣:“這也沒辦法。”
要是再遇到這樣的天氣,沒光就很煩。但好在,王娘子店里有賣蠟燭,她們不用去專門的店里買。
“還有米也要見底了,菜也沒了。”陳溫想了想說:“這花也枯了,光溜溜的不好看。”
張阿蘭擱下筷子,無奈:“那我等會就去買,你要不要跟我去?”
陳溫搖了搖頭:“我還要去給小娘子送衣裳,回來的時候隨便去布莊買點布。”
“好。”
應完,張阿蘭又覺得不對:“不是沒生意了,你買布干嘛?”
陳溫沉默片刻,摳著自己的手心,咳了兩聲說:“我同意你之前的觀點,我們賣點荷包,賣點發帶過過日子吧。”
天天都無客登門,也就沒有收入,之前說什么過點平靜的生活,沒有金錢支撐,簡直無稽之談。而陳溫也不知節儉是何物,沒了奶奶在,愈發大手大腳了。
之前每月都要訂荷包的那位縣里的夫人,陳溫也都交給了奶奶負責,她就固定送荷包回去就是了。
既然交給奶奶負責,那錢一時半會也落不到自己手里。
她又把一半的錢帶回去存起來,現在身上只剩一點兒銀子,再付了兩人的月錢,大概支撐不了一個月。
這才讓陳溫動了點兒小心思。生活難呀,還是要先努力攢攢錢,咸魚也不是那么好當的。
張阿蘭激動地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放心,這事交給我了。”她早就想好計劃了,陳溫再一同意,就更好了。
既然荷包和發帶都那么好賣,還擔心什么沒有客人!
“嗯,好,交給你了。”陳溫鄭重地拍了下張阿蘭的肩膀:“那我先走了。”
說完,抱著包好的衣裳,記下那懷孕小娘子的地址,就出門去了。
張阿蘭目送她離開,高興地坐下,吃得更香了。
陳溫踩著水洼,就過去了,一點兒也不在乎自己長到遮住鞋子的裙子沾了泥水。
上回她穿白裙,洗了白天,沒洗干凈,后來直接在泥濘處縫了一圈的花紋,而今日她穿淺衣綠裙,群擺沾了點泥水也看不出來。
關鍵是她也不想蹦蹦跳跳的過去,周圍其實都挺坑坑洼洼的,水洼分深淺,她踩的已經是淺的地方了。萬一一個蹦跶不小心踩進深的水洼里,也就不是只有裙擺遭殃了。
走了很久,路上還問了幾個行人大致的地方,陳溫可算走到了。這地方在鎮南,要穿過一條熱鬧的集市,然后再走一段,緊接著拐進一條小路,就比較容易發現了。
這地比起前面的集市,安靜很多。
真是不好找啊。
陳溫擦了下額上莫須有的汗,敲門。
這門很快就開了,一個小廝探出腦袋,沒見過陳溫,一臉茫然地問:“你找誰?”
“你好,你們的夫人,是不是大著肚子?我找她……的夫君。”想著小娘子懷孕不方便,于是陳溫臨時改了口。
小廝皺眉,上下看了一眼陳溫,丟下句:“你稍等。”
眼里充滿鄙夷,陳溫還沒反應過來這人的意思,他就已經關上了門。
陳溫抱緊衣裳,苦笑,這也能想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