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溫回來后,不緊不慢地把這事跟張阿蘭說了。張阿蘭氣的吃不下丸子,捶了下桌子猛地站起來,低聲怒罵了幾句那個采花賊。
她在為那位投河自盡的姑娘抱不平。
“這采花賊真該死!別讓我逮著他!”身為女子,張阿蘭很能理解那姑娘。
捶完桌子,罵完人,張阿蘭又嘆了口氣乖乖坐下,問陳溫道:“你說那位女子可會遭到異樣的眼光?”
陳溫抬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其實她們都知,會的。甚至因為失去貞潔,說不定都尋不到一個好人家,所以那姑娘才會幾近崩潰,跳河自盡嗎?在陳溫看來,其實這個朝代民風挺松的,但有些東西,根深蒂固的,除都除不掉。
“等這采花賊抓到,會不會游街示眾啊?”
陳溫搖了搖頭。她來到這兒,還沒見過罪大惡極的犯人,自然也沒見過游街示眾的犯人。
“我猜應該會!”
其實張阿蘭也不知道,她頂多見過小偷騙子,但她此刻摩拳擦掌,想著見到那采花賊,就上去扔爛葉子。
不,扔臭雞蛋。
陳溫說:“反正咱們得先護好自己,日后太陽下了山,就不要出門了。”
張阿蘭點了點頭,突然抬頭撇了眼陳溫:“我和銀杏可安分了,也不知道之前是誰出去喝酒,喝得一身酒氣,還晚歸。”
聽她這般說,倒是把陳溫嚇得一激靈。她是挺晚回的,當時要是運氣不好一點兒,說不能會撞見采花賊。
嚇得陳溫肚子都叫了,她餓了,還沒吃飯呢。
張阿蘭失笑,把丸子舉到她面前:“先吃吧,我去熱飯。”還好多做了一些。
飯很快就熱好了,陳溫剛吃了一口,布莊的伙計就送布來了。都是熟面孔了,也不用兩姑娘多說什么,送完布,伙計們就走了。
陳溫依舊安心吃飯,張阿蘭剛剛坐下又起身,走到那一堆布旁,單手搭在上面,想了想要把它們都搬到雜貨間里去。
“買這么多。”
最上面有幾匹外面還細心地另裹了一層布,張阿蘭想先拿起,就被陳溫看到了。
“那些個布不要動,我一會兒就先做王五的衣裳。”
“行。”
張阿蘭體貼地幫她放在桌子上,開始著手搬,來來回回搬了三趟,總算搬完了,癱在椅子上休息。
陳溫吃了飯洗了碗,開始細心地拆開桌子上的布。
張阿蘭說:“我來幫你。”
兩人就站著拆,不得不說布莊的掌柜也真怕勾絲,這外頭包了一層又一層布,當然,陳溫也怕。
她只拆了一匹,其余的全部給包回去了。
“這布真好看。”不過應該挺容易壞的樣子,不過是真的輕柔,這顏色王姑娘穿上一定不賴。
見到其中真容的張阿蘭如實說:“王姑娘本就漂亮,她穿上你做的成衣之后,說不定真的會變成仙女。”
陳溫忍不住笑了,輕輕捏了下張阿蘭的現在有些圓潤的臉蛋:“論嘴甜,我還是服你的。”這話即夸了自己,又夸了王五。
張阿蘭笑嘻嘻地挪開陳溫的手:“實話罷了。”她還真見過比王五還好看的姑娘,就是淑花姐也排王五之下。
陳溫摸了摸蠶絲,心里有了主意:“嘴甜的阿蘭,要不要試著學一下裁衣?”
“我不行的。”張阿蘭第一反應就是搖頭拒絕,過了會兒說:“我也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