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劉銀杏回歸正常的聲音,呼吸也慢慢平緩,意識卻還是模糊,稍稍睜開眼睛。
陳溫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沒有看見自己在,反正她重新瞌上眼,睡了過去。
陳溫這才松開自己的手,鼻頭不斷發酸,眼淚啪啪地掉。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陳溫頭一次感謝自己那次瞎湊熱鬧,學了急救的方法。
她一邊掉眼淚一邊去取劉銀杏嘴里的荷包,直接把荷包丟在一旁,用衣袖輕輕擦去劉銀杏臉上的污穢。
春春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許久才動了動僵硬的指頭,聲音都啞了:“銀杏姑娘,這是好了嗎?”
“嗯,睡一覺應該就好了,明天一早我就去找個大夫看看。”
春春心中驀然升起一種叫崇拜的東西,兩眼發亮,看著陳溫忙碌的背。
她怎么什么都會,會制衣,會打惡人,還會緩解病癥。
回想起剛才陳溫做的一切,默默地,春春心里歡喜極了。
擦掉銀杏臉上的污穢,陳溫把她的衣領合上,目光頗有些兇狠,瞪著依舊倒地不起的男子。
她剛才雖然混亂,但是看得清清楚楚,銀杏的衣領子已經散開一邊,一看就是有人要對她欲行不軌之事,只是可能遇到銀杏發病,許是后面見到銀杏口吐白沫不斷抽搐有些害怕才終止了惡魔之手。
要是自己再晚來一點兒,陳溫不敢想會發生什么事。
見陳溫一直瞪著倒地不起的男子,春春緩緩開口:“他剛才是不是要對銀杏……?”
“我猜是,三更半夜把一位女子帶到這偏僻的地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陳溫啐了一口,抬頭看春春,聲音稍微柔和點:“咱把他交給你哥吧!”
春春連連點頭。當然,如果真是惡人,交給她哥是最正確的,她哥一向嫉惡如仇。
陳溫點了點頭,繼續回頭整理銀杏的衣裳。
春春對陳溫還崇拜著呢,正急于在她面前露一手,于是這看看那看看,被她看到一物,她對陳溫說:“要不要我把這人綁起來?然后去叫阿蘭他們先來?”
“也好。”陳溫答完,自個愣了下,她哪里來的繩子?
她轉頭,看到春春一腳踩著男子的肩膀,月光照耀下,表情有些狠了,不知道還以為她才是惡人呢。
視線往下,看到春春手里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一條長長干草繩,瞧這草繩尾端的樣子,好像是院子里撿的。
也好,能把他先綁住就行。
春春綁完之后,打了結,扒拉了下人家的眼皮,確定他暫時還不會醒,于是把他推到在地,一腳踩著人家的胸口,狠狠地碾了一下。
“我先去叫阿蘭,你一個人先待在這里可以嗎?”
陳溫點了點頭。
壞人都被五花大綁的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醒,她也不怕。
“你也小心,有事大聲喚我。”
春春點點頭,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