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溫蹲下,與他平視:“不如把我也關起來吧?”
陳爭泉愣了下,然后低聲笑起來:“我哪里舍得。”
“……”陳溫毫不客氣地對他翻了個白眼,不跟他扯皮,開始說正緊事:“你要如何懲治那人?”
“處于極刑。”陳爭泉站起來,重新坐回去,靠著椅背,漫不經心地說著最狠的話:“不如讓他游街一圈,最后行閹割,再關他個四五年,如何?”
他看似在問陳溫,但那刑說的很篤定,是已經確定下來的。陳溫聽完心一直跳,還以為最多懲他關個一年半年的,沒想到這么嚴重?
“他不是,沒有得逞嗎?”
“誰說他沒有得逞的?”
“可銀杏沒被……”陳溫中止了話,恍然大悟,忍不住露出一個微笑。這是要徇私枉法,為銀杏報仇?極好極好。
這般想著,她不禁對陳爭泉態度好了一些,笑得燦爛,又極為自然地對陳爭泉福了禮:“那民女,就多謝大人了。”
她可沒有那么好心,雖然說最后沒有得逞,可也造成了銀杏的心里創傷,還讓她犯病了。年紀輕輕的姑娘心理健康是很重要的,即使沒有得逞,也甚是過分!
既然陳爭泉說這樣罰,那就這樣罰,聽大人的準沒錯,她就順著臺階下好了。
陳爭泉看著她的笑容有一瞬間覺得莫名其妙,但很快就明白了。卻不是陳溫心中所想,他是個剛正不阿的人,斷不會偏袒一方。
為了消除陳溫心里的誤會,陳爭泉對她解釋。
“你來時有看到外面哭哭啼啼的一對母女嘛?”
陳溫點頭:“自然。”
“她們也是受害者。”
“啊?”陳溫懵了,這人欺害銀杏之前也欺害旁的姑娘,那得逞了嘛?陳溫的心忍不住揪起。
腦海中不斷地浮現出那婦人罵人的話語,聯合一下。
陳溫如遭雷擊,愣住不動。許久,她轉了下眼珠子,啞聲說出:“采花賊?”
“哦?”陳爭泉忍不住單挑眉:“你也知?”
他可是壓得緊緊的,為了防止打草驚蛇,沒想到還有人知曉,看來是誰泄露了口風,等會兒他得去敲打敲打。
“真是他?!”陳溫上前數步,雙手扒著人家的桌子,疑惑道:“采花賊不是已經伏法了嗎?又冒出一個一個?團伙作案?”
陳溫倒吸一口氣,這城里一點兒也不安全,采花賊居然這么多。
陳爭泉好笑的伸手彈她的腦門:“沒你想的那么復雜,冒名頂替而已。真正的采花賊按捺不住本性,居然又再一次犯,不過沒得逞,聽說是你及時趕到了?做得好。”
陳溫才不稀罕他的夸獎,捂著被他彈的地方,無奈地嘆了口氣:“還好我及時趕到了,否則……”
“是,否則后果不堪設想。”陳爭泉點頭,繼續道:“他看到夾板就遭不住全招了,呵,這方面倒是膽小如鼠。”
他不屑地扯著嘴笑了。
“那何時游街?”
“過七日。”陳爭泉深思熟慮了下說:“那日攔住劉姑娘,別讓她受到刺激。”
陳溫搖了搖頭。
不,她要去,張阿蘭也會去的,這回扔臭雞蛋的,也要算她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