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溫的例假結束了,布莊的掌柜也提前購到了蠶絲布,叫伙計給陳溫送來,陳溫非常依依不舍地從屜里拿了錢交給伙計。
一遍遍數著剩下的錢,陳溫的心在滴血。
好家伙,就賺了不到一百兩,結果一半多都拿去買布料了。
桑蠶絲也太貴了。
陳溫頹廢地坐在椅子上,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她何時才能攢錢買一間小房子把奶奶從鄉下接來住呢?
張阿蘭把手輕輕搭在剛送來的布上,難以掩飾的激動:“這布摸著就舒服,穿在身上就更別提了。”也就那些小姐兒有這般閑錢,穿金銀在身。
她不敢用力地摸,手不細滑,怕把絲勾出來。
陳溫稍抬眼道:“貴自然有貴的好處。”死貴死貴的能有什么缺點,沒有缺點,完全沒有!
“你上回不是養蠶制出布了?”
張阿蘭就待在陳溫身邊,自然瞧見陳溫從拿錢出去后就這副萎靡不振的樣子,很快就猜到她是因為什么而憂慮。
陳溫用袖子遮住臉,隱藏在衣袖下的臉充滿疲憊:“蠶不好養,而且我沒有人手。”
“珍花不是?”
珍花?陳溫猛地直起身子,想起珍花,有了精神。
是了,她都把讓珍花養蠶忘了。都怨她,被外面花花世界迷了眼,完全忘了珍花!
要說起來一個來月就能養好蠶,現在蠶應當都結完絲了,畢竟她都不止出來一個來月了。
也不知道蠶怎么樣了?要是沒煮繭,那蠶就會變成蝴蝶飛走了……啊!那她的一兩銀子也飛走了,陳溫不自然地摸著自己的鼻子,今天是破財的一天啊。
張阿蘭還在一邊為陳溫出各種主意:“咱村里的嬸子那么多,你就雇幾個,只要給她們每天干農活和家務活的時間就行,養蠶這么輕松的活,她們應該很樂意。”
“再不濟,還有那么多孩子呢,他們一天天的無事可做,你用點吃的哄哄,他們立馬屁顛屁顛地跟在你屁股后面,什么都聽你的。”
陳溫:“……”主意甚好,她之前怎么就沒想到呢。
養蠶只要定時喂喂桑葉,有珍花和奶奶在,應該不會出特別的差錯。
要不然,就先養一季試試?
“咱隔壁村好像有一家養蠶的,他們對養蠶肯定駕輕就熟,你就從那兒定蠶絲唄,又不費勁。”張阿蘭沾沾自喜,為了求證,她還說道:“是吧,銀杏?”
畢竟那大面積養蠶的人家是在劉河村,銀杏應該很有發言權。
問完話,張阿蘭發愣,銀杏去書院給張高征送東西了,并不在。
陳溫:“是。”找專門養蠶的也好,她不用多費心。
“你也覺得這些主意甚好?”張阿蘭興奮地竄過去,湊到陳溫跟前:“腦袋瓜這么靈的我,你是不是得夸夸?”
陳溫特別給面子地抬手摸了摸張阿蘭的腦袋,眼神頗為慈祥:“瞧瞧咱阿蘭,聰明至極。”
張阿蘭特別開心,抬手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臉頰。她最近莫名喜歡上陳溫夸獎自己,新癖好,好在陳溫每回都特別給面子。
陳溫幽怨地看了看那一摞布料:“那等我做完就回張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