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銀杏無言也不干擾陳溫的心情,她輕撫畫紙的邊緣,垂眸沉思道:“又一年乞巧節。”
聽陳溫一說劉銀杏也記起,乞巧節快到了,還有三天。
“日子過得可真快。”劉銀杏嘆了口氣,上一年乞巧節她進城,看什么都新鮮,如今都有些厭了。
陳溫微微頷首,問:“那一天張高征可有空?”
劉銀杏含羞點頭,她和張高征約好,乞巧節再見面,所以她能忍這么多天不去見他。
“真好。”
瞧她一臉艷羨,劉銀杏來了興趣,拖了把椅子坐下,異常認真地盯著她,開口道:“你羨慕我算什么,你和我哥,有進展了沒有?”
陳溫搖了搖頭。她摸不清劉楊木的心思,但她大抵能確定劉楊木應該是不煩她的,根據游街時劉楊木護著她,還有她死皮賴臉要人家背著過河的時候。
反正她為劉楊木做的事而心動,但劉楊木是不是拿她當妹妹看?雖然劉楊木一再否認。
劉銀杏可惜地嘖了一聲,突然亮了眼:“乞巧節不如把我哥騙來吧?”
陳溫一愣,隨即嗤笑出聲:“用什么騙?用你病了來騙他?”
被戳穿小心思的劉銀杏抿了下嘴。
“不用你,到時候被看穿了就不好了。”
畢竟劉楊木也不是蠢,只是懶得計較先前劉銀杏假裝病懨懨的,他早就看出來了。同意的騙術使一次就好了,第二次就不好使了。
“你有主意?”
陳溫笑笑:“無。”
“那……”
“我壓根不想他,把他約到城里來干嘛,給我添堵,我那天還有事情要做呢。”
“真的?”
陳溫瞇了瞇眼,點點頭。
劉銀杏瞧不出她面上有什么破綻,稍一皺眉。該不會是陳溫不喜歡她哥了吧?她該不會喜歡那個陳大人了吧?
想到這個,劉銀杏心跳差點漏了一拍。雖然,雖然陳大人光明磊落,為人正直,長相上乘,出身上流,什么都比她哥好,但是劉銀杏心里還是希望陳溫能當她嫂子的!
心里有擔憂,但是劉銀杏下一秒就給否決了。
陳溫要是不喜歡她哥了,絕不會半夜不睡覺畫什么看星月圖,還絲毫不臉紅地,把她和哥哥畫在一起。
劉銀杏心思彎彎繞繞的,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展顏的,陳溫不想深究她在想什么。困意再一次襲來,陳溫眨了眨疲憊的眼,打了個哈欠,她卷起了畫,用線捆住,隨意地放在一邊。
“睡覺去吧。”
說著陳溫就起了身,劉銀杏也連忙跟上。
悄摸著爬回床上,陳溫閉上眼,入眠可快了,下半夜倒是無夢,一覺到天明。
若不是耳邊有人刻意壓低聲音的氣聲,她應該還能睡。但陳溫沒有起床氣,睜眼醒神,說話的張阿蘭和張亭已經出去了,陳溫也翻身起來穿衣。
劉銀杏還在睡,她輕手輕腳地出門洗漱去。
張阿蘭和張亭正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什么,陳溫捂著嘴打了個哈欠,含糊道:“早上好。”
“陳溫早。”
陳溫盛了水刷牙,嘟囔道:“你們說什么呢?”
“阿蘭說要給我個字,讓我照著繡,然后她要找銀杏做個荷包。”
張阿蘭輕戳了一下張亭的額頭,嘆氣:“我教了會兒沒甚么耐心了。”雖然也不排除她字丑,扭扭巴巴的,所以張亭照著她繡也丑。
張亭難得俏皮地吐了吐舌。
陳溫吐掉嘴里的最后一口水,隨便用清水洗了把臉,然后抹了下,甩掉手里的水珠,說:“我來吧。”
幾天沒提針,但是陳溫也不廢,邊與她們說著話,邊繡手里的字,途中還喝了兩口少米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