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亭和劉銀杏‘依依不舍’的目光里,陳溫和張阿蘭坐上了馬車,張阿蘭坐穩之后,還掀開了車幔,探出頭,使勁對她們揮手。
陳溫則是抱緊了懷里的衣裳,閉著眼冥想。
張阿蘭把頭伸回來,放下車幔后,奇怪地看了陳溫一眼:“你在干嘛呢?”
“不知道為什么,一坐上這馬車,我就覺得頭暈。”
“那一會兒這馬動了,你豈不是更暈?”
她話音剛落,馬真的動了,陳溫拉著張阿蘭地手,靠在她的肩膀上:“我好像是有點暈。”
張阿蘭:“……”
陳溫頭暈也制止不了張阿蘭興奮地情緒,她第一次坐馬車,看什么都新奇,就差沒有上躥下跳了。
總而言之,她們還是平安到達縣府。
陳溫跳下馬車后,頭立馬就不暈了,抬眼去看這城門高,輕輕發出了“哇哦”的一聲,身旁的張阿蘭比她還過分,伸出手指,指著高懸的牌匾,匾額上寫著文州縣府。
這縣城立著的石碑還有城門修的比她們的小城高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城門都有三個用于進出的門,一個大些的用于車輛進出,兩個小一些的城門,來來往往的都是人。
每一個門下都有官兵把守著,所以這里進出都非常有秩序,而且一看就安心不少。
張阿蘭迫不及待地蹦跶了兩下,道:“咱們快點進去吧。”
“嗯!”
順利地進了縣府,就宛如進入另一番天地,陳溫覺得城鎮都不能過眼了,這處繁華異常,與城鎮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即使天色已經不早了,但是街道上還是很熱鬧,長長的一條街道,好像看不到盡頭,并且人潮涌動。
張阿蘭不安分地踮腳去瞧人家攤上賣的是什么東西,踮腳看不到,就想擠進去看,最后被陳溫扯著袖子往前走。
被陳溫飛快地拉走,但張阿蘭還是看到了,嘰嘰喳喳道:“剛才那個是賣糖人的!我看到他在往糖里吹氣,然后就有各種形狀,我只聽說過,頭一次看到啊!”
陳溫敷衍地點了兩下頭:“咱們先去找間客棧休息,改日有時間好好逛。”
一整天都在馬車上,陳溫早就有些疲憊了,此時此刻只想洗個澡然后上床躺著。
陳溫四處張望最近的客棧在哪里,張阿蘭心不在此,瞄見那邊人好多,就心癢癢想去。
但念及著人生地不熟,和陳溫要是一個不小心走散就不好了,所以張阿蘭孰輕孰重,還是緊緊地跟著陳溫。
功夫不負有心人,陳溫也眼尖,看到一家大些的客棧,拉著張阿蘭就要往那里走去。
剛走了不到兩步,就被人擋著了。
一個瞎子?
這人目光直愣愣的,好似什么都看不見,擋著陳溫她們不讓過,陳溫看了眼他手上舉著的算命幡,半仙?
他年歲頗長,一雙破草鞋,頭發潦草,衣裳破舊,握著幡的手指縫倒是干干凈凈無污垢。
算命?陳溫不信。
張阿蘭見人擋著她們,卻一直不說話,疑惑道:“有事嗎?”
“姑娘,算姻緣嗎?”
張阿蘭愣了會兒,才看了陳溫一眼,陳溫馬上讀懂她眼里的意思。
她想算。
罷了,雖然她不太信算命這種事,但是既然張阿蘭有興趣,就讓她試一下好了。
于是陳溫輕輕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