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縣府回來后陳溫把買店鋪這事提上日程,有心打聽哪里有轉賣的店鋪,但似乎并沒有。
除卻陳溫打聽店鋪這事以外,日子過得是真的靜,波瀾不驚地。她們日日都在忙活著同樣的事,接客接單做衣裳,每個姑娘都為此樂此不疲,這一眨眼,就過了秋。
迎來冬季后,陳溫愈發起不來床,想整日與被窩為伍,當然,這只想是空想,大多數時候她都得下床活動。
好在提前準備好了冬衣,這些冬衣是陳溫和張亭一起準備的,給每人都做一身。陳溫和張亭旁的不行,做衣裳的速度漸長,做的又好看又暖和,所以初冬能熬。
大家穿上冬衣就滿足,陳溫不行,她怕冷不怕熱。初冬過去后,她愈發冷得慌,從前羽絨服圍巾棉鞋的,即使是去年在村里,她都能坐在灶臺邊上,邊看火邊取暖,然后做做衣裳。
她不是沒想過在屋里燃柴點碳,偏偏又整日與布相伴,想燃柴點碳都要深思熟慮一番,生怕一個不小心,落了一點點布在火星堆里,畢竟這一點點布就能引火。
天干物燥,陳溫只得每日在屋中放水,盼著天氣能濕潤些,她能見點火光取暖。
張阿蘭笑陳溫這畏寒的身體,卻每回都燒熱水給她捂手。說不感動是假的,陳溫想,這樣的話冬天掖一掖也就過去了,也不難熬。
這日天氣稍稍有些暖和的意思,陳溫難得起了個大早,哪知張阿蘭和劉銀杏都不見人,問了張亭,張亭只專注她的衣裳,說不清楚。
陳溫瞧張亭費勁地往衣裳里塞蠶棉,她就上去跟她一起。塞好做縫合,捏著邊角手提著針,一點一點的把邊緣縫上。
這蠶絲布好看些厚實些的就用來做外層,沒染過顏色的,沒制成布的絲就通通塞進衣裳里。雖然一點兒不顯臃腫,但用來抵御寒冬,還是有點懸的,不如棉服實用。
陳溫在想,是不是時候該賣相應的內搭?或者做毛領?
不過這想法她很快就放棄了,訂單多到有點忙不過來。
這一件衣裳成型就整整做了六個時辰,陳溫才繡了一半的花紋,張亭就攬下了剩余的繡活,催促著陳溫去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要吃東西得回去吃,陳溫不耐走回住所,因為不想動彈,嫌路上冷,但張亭卻掛上擔憂的眼神,催了一遍又一遍,最后陳溫無法。
雖然奇怪張亭為何一定要讓她回去吃東西,但她還是妥協了。
陳溫不知,她才剛離開一會兒,張亭就擱下了手里的活兒,從地上一堆雜亂的余料里扒來扒去,最后拿到一物,便急匆匆地出門,鎖上店門在門口掛上暫停營業的牌子,往陳溫的方向追去。
冬夜的夜晚來得格外地早,出店門時還有點關,到了家門口天就全然黑了。
屋檐下懸掛著兩串燈籠,里頭瑩瑩燭光,好看得緊,昨日還沒有的,陳溫特意多看了幾眼,扯了扯嘴角。
這兩人怎么早就準備過年了?
看了好幾眼后,陳溫才試圖用腳尖去推門,沒推開,大門關得緊緊地,從里頭上了門閂。
她疑惑地皺了下眉頭,把手從暖和的袖中拿了出來,叩了叩門環。
叩完原地等了會兒,卻還是沒人來開門。她心下頓生困惑,沒人?還是她叩的太輕了?
“阿蘭?”陳溫又叩了叩門,喊:“銀杏?”
“來了來了,你等一下。”
里頭傳來一聲若似慌里慌張的回應聲,而后陳溫靠在門上等她們來開門的時候又聽到里面說。
張阿蘭先嘟囔了句:“早知就不要剪得碎碎的,現下都撿不起來?”
劉銀杏回:“咱們快些,否則一會兒等急了該惱了。”
陳溫:“……”在里頭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