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怕責怪,那她怕什么?
她現下有些心驚,她雖不知麟州在哪里,可她知曉王妃是什么身份。
她的荷包都傳到天家人手上,傳得那么遠,陳溫從未想過。
她最初做荷包的目的,只是為了娛樂自己順便做個人情當做附贈,后來經貨郎一點醒,想著能賣錢改善一下生活質量,就拜托貨郎帶出去賣。
因為荷包她認識了虞家的夫人。
現下通過虞家的這位夫人,把荷包賣給了王妃?
她原本定的的受眾面只是平民百姓,價位定的不高,現在也是,從未想過能和這等人物有什么接觸。
虞含之說王妃人好說話,陳溫卻也是怕的,只要是和滔天權貴有一點點接觸,她都覺得心驚。
怕她會因為荷包給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防范于未然總是好的。
反正,總得來說,陳溫是不愿跟這等人物來往。
陳溫壓下心慌,面上露出一抹笑意來:“不知麟州在何處啊?我從小鄉野長大,從未聽說過。”
虞含之輕笑一聲,回應她:“這你都不知?文州縣是歸麟州管的,還管有其他的縣城,麟州它是座縣首。”
陳溫恍然大悟,麟州想來是三王爺的封地。
經過虞含之這么一解釋,陳溫暫且放下了心,輕而易舉地轉移了話題:“虞夫人往后會不會再訂荷包?”
虞嚴氏頷首道:“你做的荷包合我的眼緣,自然是要再訂做的,若是將來繡出不同樣式的,也煩請為虞府留一些。”
虞夫人都這么說,陳溫自然也說不出什么不肯的話。
“那自然是好的,只是……”頓了頓,陳溫有些不解地問:“我賣與夫人那么多的荷包,虞府里的繡娘應當也有許多,不知她們可否能做出這樣子的荷包?”
虞含之與嬸嬸對視一眼,然后解答陳溫的疑惑:“自然是能的。”
隨后,虞含之看到陳溫有些許的開心,她雙手合拍,笑道:“那太好了,不如我把做荷包的法子賣給虞夫人吧?”
那樣誰再看上荷包,虞夫人就不用費時費力跑那么遠地從她這兒買了。
其他兩個人都沒有想到陳溫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相視一眼,虞嚴氏皺眉,忽然間覺得這小繡娘好像有點不知趣,自己是欣賞她,愿意讓她多賺點。
陳溫不知,府中的繡娘早就研究了八百回,她要肯讓繡娘做,繡娘早就做出幾百個了。
她是在提拔她,在阿姐面前也是盡力地夸獎她。
可她哪能不知,剛才在陳溫聽到自個把荷包送到麟州王妃那兒,她的臉色就有些變化。王妃用她的荷包,那是莫大的殊榮,她又有什么不愿的?
況且阿姐帶著出去,就有各府的夫人小姐會想買,這是給陳溫招攬生意,她又有何不愿?
就這般迫不及待地丟棄這個賺錢的營生?
虞嚴氏問:“為何?”
從前陳溫都不會問,但今日一聽阿姐的名諱,她就好似迫不及待地推辭,她不愿為自己做荷包了嘛?
不知虞夫人想多了的陳溫躊躇不決,看了看虞含之,又看了看虞嚴氏。
緊接著一咬牙,道:“荷包能入王妃的法眼那自然是我的榮幸,可我原先做荷包只是為了能賺點小錢,從未想過得王妃那樣人物的青睞,我人微言輕,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