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是個嚴肅模樣,不茍言笑的,這樣的人寫出那張文縐縐拗口的信件陳溫也瞬間能夠理解了。
沒人先開口說話,時間一久,陳溫有些坐不大住了,緊接著,陳溫就聽酒坊掌柜說。
“姑娘或許知曉,我今日來,是為衣裳而來。”酒坊掌柜緩緩開口,頗有禮貌地沖陳溫頷首道:“我很看中姑娘的手藝,煩請姑娘能接受這筆生意。”
“自然。”陳溫點了點桌子,笑道:“只是掌柜前幾月不來,如今來,怕是要誤了工期。”
掌柜愣了下,看了看陳溫認真的臉,一時之間不知作何解釋。
“我叔夫前幾月因急事并不在文州,這不趕回來就來尋你了嘛!”張花花急忙打著圓場:“你上回說的明年冬天前,我們是接受的。”
掌柜點了點頭,應和張花花的話:“明年冬天前。”
他們先一步說明年冬天,就怕陳溫還能往后排,若是排到后年去,那他們的懊悔死。
好在陳溫并沒有提后年的事情。
陳溫現下手里堆積的單是不少,但頂多明年夏天左右就全部交單,斷斷不會拖到冬天去。
見陳溫點頭,張花花把窩在懷里好幾個月的字條再次交給陳溫。
陳溫展開看了看,然后她問:“還像上回說的那樣,只做冬衣嗎?”
見掌柜猶豫,陳溫又說:“大抵是明年夏天,我會給你們做出來的。”
掌柜緩和了神色,陳溫也不知是不是看錯了,看到掌柜露出淺淺的笑來,隨后他問了陳溫要支筆,然后在字條上涂改,添加了一項夏衣。
加上夏衣,足足一百來件,這數量很龐大,金額數自然也就變得可觀起來。
陳溫摸了摸金額數,笑道:“成交。”
她現下要攢錢為了明年選繡娘,所以大都來者不拒,再則說教出繡娘之后,真讓她們制,得先從簡單且數量大的開始。
陳溫一點兒也沒有讓新手縫他們衣裳的愧疚感,她是堅信,自己教出來的學生不會差。
掌柜現下身上沒帶那么多的錢,他們以為此番只是為了談談而來,料到了會做一批冬衣,卻沒料到被陳溫一說就多添一批夏衣。
陳溫先讓他們交一半的定金,之后做好送去后再付另一半的價錢。
這個提議被掌柜接納了。
送離掌柜之后,張花花卻留了下來,問陳溫道:“你何時準備回去?”
“過兩天。”陳溫漫不經心地回問道:“你呢?”
“我年三十才回。”隨后張花花摸了摸自己的腰腹,那里綁著一個布袋子,張花花從中拿出一小罐東西,遞給陳溫。
“什么?”陳溫疑惑接過,掀開蓋子,甜香味撲鼻而來,她深吸一口氣,喜道:“酒!”
“新品種的果酒,我就料到你會喜歡。”說完張花花輕微點了下頭,沖陳溫揮手告別:“走了,回村見。”
“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