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溫眼一挑,奶奶用求助無門四字,說明香英奶奶遇事很嚴重了。
發生了什么事會輪到求助到她這一小輩身上來?
陳溫揣揣不安開口道:“所以香英奶奶怎么了?”
“不是她怎么了,是她兒子。”李素娘嘆了口氣:“你張平叔遇到事兒了。”
張平叔?
陳溫知曉香英奶奶有一個兒子,聽說她兒子做鞋起家,生意做的不錯,承了他的恩,奶奶給陳溫做鞋的材料都是從香英奶奶那兒拿的。
可她到這里以來,從未見過香英奶奶的兒子,就連過年他也不曾回來,倒是她兒媳,過年還見過兩回。
所以陳溫與張平叔其實一點兒接觸也無,他有什么事情是自個能幫的?
“什么事啊?”
“左右……”李素娘抿了抿嘴,她都有些難以啟口,不知香英到時候得窘迫成什么樣,她咬咬牙,說道:“左右不過為錢財之事擔憂罷了。”
陳溫恍然大悟般點點頭。她還道什么事兒呢,不過是借錢而已,就她家與香英奶奶家關系這般親近,怎么可能說不借。
“行啊,借多少啊?”
“二百七十兩。”
陳溫眼一跳,笑容有些凝固了:“多少?二百七十兩?怎么……怎么會借這么多?”
她慢慢攢錢買房之前她也不過只存了三百三十兩,買了房只剩二百四五十兩左右,所以她的存款現在還差個二三十兩,不夠數的。
她還以為只借了幾十兩左右,所以才答應地那么快。但若是要她補滿這二三十兩也是沒有問題的,就是要動用客人留下的材料費,但她不能全部拿出去補了。
還好是對著奶奶滿口答應地,若是對著香英奶奶,不夠數還答應,一定下不來臺。
所以張平叔的生意都虧損成這樣了嗎?
“你張平叔在外面遭人騙了全部的身家。”李素娘可惜地搖了搖頭:“現下一家人這補補那補補的,拆了東墻補西墻,借了債還不上被打得全身青紫,那債主說要他六月之前還清,否則就砍掉他的全部指頭抵債。”
做鞋之人最不能缺的就是指頭了,而且香英只有他一個兒子,怎么會眼睜睜看著他被砍掉手指。到處借錢,最后真的沒有辦法了,才想去求求陳溫。
陳溫驚訝地捂住了嘴:“這般嚴重。”
她又有些無奈地低頭:“可是我現在也沒有那么多的銀錢可借,最多借他二百兩左右。”還得給自己留一部分的錢以被不時之需。
陳溫把底說了個干凈,李素娘疑惑地說道:“她若是來借二百兩,你就真的借?”
“那不成是假的?如果張平叔失去了指頭,香英奶奶得難過成什么樣子,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陳溫又說:“再說,咱們兩家情分在,香英奶奶平時對我還很照拂,特別是我剛來這兒的時候,吃不上肉,香英奶奶還特意買了肉給咱們,我可沒忘。”
不就二百兩,怎能跟情義相比。
李素娘也沒了言語。陳溫若是能借二百兩,可補了個大洞,她也信張平能補上這七十兩,那這事就算過去了。
其實香英只是先把事告訴自個,并未讓她求到陳溫跟前,所以如今她為張平說情,實則是探探陳溫的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