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阿蘭她很乖的,能幫我很多的忙。”
“如此,就好。”
玉珍嬸看了會兒,忽地上前握住她的手:“你是個好姑娘,有你照拂我家阿蘭我其實是放心的,但她近些日子性子確實更倔強了,我和她爹就提了一嘴要同她議親她就拔腿跑……”
是,可是陳溫聽她的意思,怎么只有憤憤,并無可惜呢?
“你們可是唬她的?”
“我們當真就隨口說了一句,大人家的玩笑話被她認真聽了去,她阿姐都未曾嫁人我們怎么會這么著急讓她去議親。”
陳溫咧了咧嘴角,她想到當時張阿蘭提起這事那氣憤的眼神,若是讓她知道是她爹娘胡亂說的,她一定會覺得氣白撒了。
“所以嬸子想托你跟阿蘭說情,當時打她也是氣極了,讓她別慪氣,就說我們錯了,讓她回來一遭。”
天知道她多久沒能見到阿蘭心里是有多想她。
她倒是想去城里看看她,可他們上回趕到城里去打她,怕阿蘭避著她不見,心里還慪氣,加上爹娘今年新種了種,他們劉河村來幫忙走不開,到時候空閑下來也就距離阿君出嫁不遠,更是沒有時間了。
張阿君婚事將近張阿蘭斷不可能不回來,但劉玉珍怕到時候張阿蘭甩臉色惹的人不快。
請陳溫去說情還是因為他們年紀相近又玩得好,她說不定能說上一兩句話。
“阿蘭姐她……”不慪氣了。陳溫皺了皺眉把這話咽回去。
上回經過她一番哄求原諒,最后是展開笑顏了,對她是不慪氣了,對嬸子就不知道了。
劉玉珍握得緊緊的:“麻煩你,嬸子就這一件請求。”
“我……那我試試看吧。”陳溫咬了下下唇,沉默片刻還是開口說道:“嬸子可知今年阿蘭姐多大了?”
“與你同歲。”
“嬸子既然知道就應該知道,這個年紀都有些叛逆不聽話的時候,這種時候怎么能打罵了事呢。”
棍棒底下出孝子陳溫懂,可她不贊成在大庭廣眾之下打罵自己已經十五歲的孩子,孩子的自尊可要好好維護了,況且還是他們胡亂說話惹怒了張阿蘭。
“嬸子和你叔都知錯了,等阿蘭回來我們定與她道歉。”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話一定帶到。”
“麻煩你了。”
玉珍嬸話音剛落,里屋的門就被人拉開,張阿君已經穿戴整齊。
“你們說些什么?”
玉珍嬸自然地就松開了手:“說你妹妹,讓她回來住幾日,怕你遠走都城就難見了。”
張阿君了然地點了點頭。看著娘親忽然悲從心來,她在鄉鎮之下長至十八,讓她離開這土生土長的地方前往都城,她還是怕的。
聽聞那都城冬日冷極,天氣干燥難掖,極寒的時候還會下雪,地上能鋪上厚厚一層雪,與你膝蓋同高,極冷極冷的。
自然,什么是雪她也不懂,她只聽極冷二字,就有些慌張。這兒的冬日尚且都能冷到你的骨子里,在這兒生活十八年都怕冬日下水的張阿君,還是憂心的。
她不敢與爹娘說,怕他們擔心,只盼妹妹回來,她能說一二。
張阿君表情呆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怕是也在想阿蘭,陳溫只好同玉珍嬸說:“嬸子,那我就先回去了。”過兩日去城里跟張阿蘭說兩句,讓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