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溫含笑點了點頭。對,她肯定是悟到了她是沒有理。
昨天晚上陳溫回來后經過反復地思考,本想著把小娘子丟到銀杏頭上的那件小了的衣裳拿出來改一改今兒個給她的。
還想著再送一個荷包,當做自己給她的賠禮。陳溫想著她來給銀杏道歉,而自己也打了她,這荷包和改好的衣裳就當自己莽撞護短的賠禮。
結果一看不知道,再看火都上來了。
那件小了的衣裳,壓根不是出自陳溫和張亭的手。
樣式是仿的,里面的系帶都沒能處理好,長了一大截,針法有些別扭,這些錯誤她們不會犯。陳溫熟知自己繡功如何,也了解張亭,那不是她們做的。
可生怕自己誤會了小娘子,陳溫是一遍又一遍地問張亭確認,張亭也發誓說不是她做的。
既然不是她們,那就另有其人。
小娘子找了別的繡娘做了假冒的衣裳,然后來店里滋事,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人,昨夜陳溫抓著那衣裳氣得冒煙。
她膽子可真大,次品的衣裳就這樣大咧咧地扔在自己店內都不撿走?難不成是不怕自己再查?還是她對自己找的繡娘很有信心,覺得仿一件就是一模一樣了的嗎?
反正再讓她什么賠禮是不可能的,不再打一頓都是好的。
陳溫坐在椅上,明明小娘子居高臨下的看著陳溫可她心里就一直打鼓。
“與,與我無關。”
“嗯?”陳溫敲桌子的指節停了下來,嘲諷地勾起嘴角:“只敢做不敢承認?”
“不是我。”小娘子只能連連搖頭,左顧右盼,見人都淡漠地看著自己,她想若自己再不說原委,她們下一秒就跳起來把自己圍起來打一頓。
昨兒個讓她已經飽受折磨,不止身上臉上的傷,還有白三的嘲諷。
她得不到爺的安慰已然很難過,今天是想道歉的,怎么可能再鬧到官衙里,若是如此,白家定要拿家規罰她。
好在昨日四爺不著家,否則她會被關禁閉的,不能出院子,四爺還會冷她,所以的一切都比不上四爺對她冷漠相待,她受不了。
四爺后日回來,她不能再讓人參一本。
“我也是聽信他人讒言。”小娘子顧不得形象直接蹲下,雙手抱著膝蓋,可憐巴巴地盯著陳溫看。
她眼含熱淚,陳溫就與她對視一眼就連忙別開眼。她吃不得軟,可今日必須得要個說法。
“你聽我說,衣裳不是你做的這事我真的不知道。”小娘子豎起指頭做發誓狀。
“我娘家兄長前幾日來尋我,他近日正在討好一戶人家,他聽說那戶人家的閨女在你這兒受了委屈,被你平白無故罵了一番。兄長說他打聽過了,大家都說你勢利至極,沒有金剛鉆偏攬瓷器活。”
從小到大,因為她娘是通房不得寵所以所有人都踩在她頭上過日子,她在娘家受盡了委屈,直到嫁到白家她的處境才好一點。
現在娘家的兄長,那個從小就欺辱自己的人都求到自己眼前,她不是為了兄長,是為了自己,她要為娘親考慮。
所以當她看到兄長給的那件衣裳,試穿了下,她真的以為陳溫是兄長那種人,才答應的。
若是知曉自己作威作福會落得這個下場,她定要拒絕。
這下好了,臉面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