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本端坐在側,心無旁騖,可余音的一番歪理胡說加上眼前這灼熱的目光讓他的沉穩再也繃不住,耳根后驀的就紅了,目光也變得躲躲閃閃。
一個沉靜的心慌亂的厲害,竟然將剛學的內容全忘光了。
太傅冷冷一哼,柔順整齊的胡子頓時被吹了起來。
本想呵斥下余音,可想著她平日乖巧可人,一口一個爺爺,叫得他是心發怒放,這下怎么也舍不得沖她發火。
再加上她也就課堂上喜歡作怪,課業從未落下過,于是這氣便改了對象,全權的落到了梁言的頭上。
這小子都這么大了,怎么也不知道教導下余音丫頭,真是太過失責!
“梁言,你給我站起來!”太傅暴喝一聲,拿著戒尺就走了下去。
“你給郡主好好講講‘余音繞梁’的含義!”太傅敲著桌子,對梁言怒目而視。
梁言聽話的站了起來,本來都要冷靜好了,太傅這話一出,他心又跟著亂了起來。
余音繞梁,余音繞梁,什么意思來著?
他腦海里只有余音嬌軟的回答:“我纏著梁言,巴不得整天和他在一起……”
這,這解說似乎沒什么毛病啊……
她叫余音,自己又姓梁……
真是的,自己亂想什么呢!
梁言甩了甩腦袋,想將這紛亂的思緒拋出腦海。
太傅見他遲遲不說話,心頭更加惱怒,用戒尺死勁兒敲了敲桌子喝道:“梁言!我問你話呢!”
余音站在一旁,伸出手拉著梁言的衣袖輕輕搖了搖。
梁言略微低頭就看見了她一臉的壞笑,整個人更加的局促。
太傅見他渾不自在的模樣重重的哼了一聲,恨鐵不成鋼的喝道:“你給我出去,到門外好好的思過!”
梁言一溜煙兒就逃了,就像身后有什么恐怖的東西在追他一樣。
屋里只剩下祁陽與余音兩人,太傅搖搖頭,隨意的喊道:“太子,由你來回答這個問題吧。”
太傅拖著步子,嘆息的往位子上走去。
祁陽無奈的看了一眼余音,站起身來先做了個揖,這才回答道:
“余音繞梁出自《列子?湯問》,‘西韓娥東之齊,匱糧,過雍門,鬻歌假食,既去而余音繞梁,三日不絕,左右以其人弗去’,形容歌聲或音樂優美,余音回旋不絕,也比喻詩文意味深長,耐人尋味。”
太傅點點頭,將目光投向了底下的余音。
余音將目光從門口收了回來,連連乖巧的點著頭:“懂了懂了,我還以為這個詞講的是我和梁言呢,不過這也太巧了!”
門外靜心思過的梁言聽此,再一次被驚到,一下就咳了出來。
“好好兒思過!”太傅沖著門外喊道。